沈明语很乖巧,每日和萧明景进学,林府射箭,回来完成功课后,再练半个时辰的软剑,日子很是平淡。
不久后,萧大爷告知她,圣上打消叫她入住东宫的心思,听说是皇后娘娘力劝之下,圣上松。
沈明语那夜回去,心情极其爽快,难以遏制心雀跃,想寻个得去告知萧成钧一声。
如不到半个时辰,老夫人叫她去春晖堂时,这份喜悦破碎。
沈明语刚进屋,便老夫人抬起眼,淡淡地说:“六郎,跪下。”
沈明语目光茫然,看老太太神色凝重,虽不知发生何事,还是走到正映,跪下来。
她一道过来的萧明景看她跪下,忙跟着跪下来。
祖母平日最疼爱六弟,今日怎的突然要罚跪,难不成宫里又出什么事?他思来想去,近来自己和弟弟没有闯祸啊?
“祖母,六弟近来一心扑学业上,连侍讲都直夸他策论写得不错,若他真犯错,还盼祖母宽宏大量,宽宥他这回。”
老夫人神色有些疲惫,说:“你跟着六弟进学,没留意到他每日散学去做什么?”
萧明景“啊”声,想想道:“散学后,六弟去林府跟着袁小侯爷习箭,一直府外等着的,他每回都按时出来,不曾拖延。”
“那月三日呢?"
萧明景说:“那日,六弟说和三哥约好有事,便先行回来……………”
“罢你下去。”老夫人挥挥手,转看向沈明语,“六郎,你老实说,那日你谁?”
沈明语没明白老太太为何动怒,得如实相告。
“若不是今日王家来人知于竟还被瞒鼓里。”老夫人捻着手里的翡翠佛珠,闭眼,问:“六郎,你知错?”
沈明语心里苦笑不迭,原本太子来给她过生辰是一片好意,却闹得沸沸扬扬,这事到底不是她的错,实是无妄之灾。
她昂起脸,缓声缓气说:“祖母,皇后娘娘已经训斥过孙儿已经知错。”
其实那日她进宫就明白无论那夜她有没有跟着太子出去,皇后也不放过她。太子拿她当反抗的借皇后已然对她不满。
“先前没告诉祖母,是怕祖母烦心,平白生出担忧。
老夫人闭眼,捏紧手佛珠。
半晌,她继续说:“皇后和你说什么话,是训斥而已?"
沈明语点点有些犹豫地说:“她看束发的银簪,似乎很是激动,问从何而来,说,是母亲从街巷买来的仿制物什。
老夫人沈明语的话,心一阵后怕。
其实太子生病这事,沈明语的确无辜委屈。更麻烦的是,到底叫皇后注意到这孩子。
老夫人心底叹息,六郎一向乖巧懂事,心肠也软,着身世坎坷,她平日里多疼爱些,没有多加管束。
正是为这样,闹出这场风波,若不叫她知道轻重,往后要如何收场?
今日,她不得不罚六郎。
六郎自个儿不知道个缘由,老夫人却心如明镜,一旦皇后深究起来,等发现这孩子的真实身份,后果不堪设想。
能自己狠心些,做出表面功夫,好让皇后口气,能渐渐忽视这孩子。
老夫人下决心,略缓缓情绪,说:“你既然知错,那便去祠堂罚跪三个时辰,往后切不再私下与太子接触。”
沈明语看着老太太微红的眼,有些不知所措:“祖母,您当真要罚
帘子倏地被掀开。
一道颀长身影逆光而来。
“祖母,这事不是六弟的错,恳请祖母不要罚她。”
沈明语回眸,看萧成钧满身雨雾,显然是急匆匆赶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