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月高悬，清辉如霜，泼洒在庭院错落的青石板与摇曳的竹影上，仿佛覆了一层微凉的薄雪。竹叶摩挲，是这肃杀天地间唯一的背景音。
庭院中央，两点寒光遥相对峙。
“苏凌，今日便让我领教领教，你们大晋人有什么高招吧！”小泉保仁弯刀向天，冷冷的说道。
苏凌淡淡一笑，神情轻松无比道：“如你所愿。。。。。。只不过，你可不要太弱了，否则，小爷可是会很失望的！”
“刷??”的一声，寒芒一闪，苏凌一招“仙人指路”，剑尖指。。。。。。
####五十八、江南旧梦
三日后，赵昭与苏婉儿轻车简从，自京城南下，直抵江南。
春日的江南，烟雨朦胧，水波潋滟。舟行运河之上，两岸桃花盛开，倒映在水中，宛如一幅水墨画卷。然而，赵昭却无心赏景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手中那枚柳叶形状的朱砂印上，神情凝重。
“陛下，我们此行的目标是？”苏婉儿低声问道。
“杭州。”赵昭淡淡开口，“十年前，柳清瑶最后一次现身的地方，也是她消失之前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。”
苏婉儿微微一怔：“您怀疑她……还活着？”
赵昭没有回答，只是轻轻一笑，笑容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。
舟船缓缓驶入杭州城外的码头，赵昭一行人换乘马车，直奔城中一座名为“归云楼”的茶馆。
这座茶馆位于西湖畔，临水而建，虽不奢华，却因其所处位置极佳，常年游人如织。然而，在赵昭眼中，它真正的意义并不在于风景，而在于它的主人??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，姓柳，名唤柳婆。
据传，这位柳婆曾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医者，精通奇门异术，更与当年的柳夫人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而更重要的是，十年前，正是她在归云楼中，亲手为赵昭送来一封来自柳清瑶的信笺。
如今，故地重游，赵昭心中竟生出一丝久违的悸动。
踏入归云楼，迎面便是一阵清香扑鼻，茶香混着淡淡的药草气息，令人心神一震。
“客官，请坐。”一名小厮上前招呼，声音恭敬却不卑微。
赵昭并未多言，只是将手中的朱砂印轻轻放在桌上。
小厮见状，脸色骤变，随即低头退去，不多时，一道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响起：“多年未见，陛下依旧风采依旧。”
赵昭缓缓抬头，只见柳婆缓步走来，身着素衣，面容慈祥，但那双眼睛，却如同深潭般幽邃，仿佛能看穿人心。
“柳婆婆。”赵昭微笑道，“朕此番前来，只为寻一人。”
柳婆在他对面坐下，亲自斟了一杯茶，才缓缓开口：“陛下要找的人，早已不在尘世。”
赵昭端起茶杯，轻轻吹了口气，笑道：“若真如此，她为何又会留下这封信？”
他将密信推至桌前，柳婆扫了一眼，神色不变。
“她说得对。”柳婆叹息一声，“棋局未终，胜负未定。陛下，您真的准备好了吗？”
赵昭放下茶杯，目光坚定：“朕等这一天，已经十年。”
柳婆沉默片刻，终于点头：“好，我带您去见她。”
####五十九、镜湖之影
夜色渐浓，西湖边的风带着丝丝凉意，吹拂着岸边垂柳。赵昭随柳婆穿过归云楼后的一条隐秘小径，来到一处被芦苇遮掩的湖畔。
一艘乌篷船静静地停泊在岸边，船头站着一名身穿青衫的女子，背对着他们，似乎早已等候多时。
赵昭的心跳忽然加快，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。
“你来了。”女子终于开口，声音清冷，却带着一丝熟悉。
赵昭站在原地，望着她的背影，久久未曾言语。
良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你果然还活着。”
女子缓缓转身，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，眉目间依稀可见昔日风华，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与淡然。
“我从未真正离开。”柳清瑶淡淡一笑，“只是你不愿相信罢了。”
苏婉儿站在赵昭身后，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。她终于明白，为何赵昭这些年始终未曾真正信任任何人，也未曾真正放下过去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赵昭低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