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厉北寒，我手冷。”
叶南依声音软乎乎的，可怜巴巴地伸出一双脏兮兮的小手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。
手心都红了。
厉北寒心脏剧烈地紧缩了两下，气得牙痒痒。
“活该，以后想死就直说！”
话落，他握住女孩儿的冰冷的小手，俊朗的眉宇始终没有舒展。
这么凉。
他不停用手握住女孩儿的手心，指尖，来回给她暖手，捧着她一双小手，好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。
“呼……”
两只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，给她哈气。
这动作……
叶南依眉心一跳，忽然就愣住了。
脑袋中的某根神经瞬间连接起来。
“好点儿了吗？”厉北寒声音里仍旧透着不悦，却比刚才温柔了几分。
叶南依愣愣地盯着他，“我，我身上也冷……”
厉北寒无奈叹气，又将她抱进怀里，对这个小东西，他是打也打不得，骂也骂不得，栽到她手里了！
叶南依脑袋贴着他胸口，厉北寒紧紧地抱住她，掌心搓着她的肩膀。
“再有一次，老子打断你狗腿！听见没有？”
他低头看她，就对上了女孩儿打量的目光，“呵…怎么？还觉得自己有理？嗯？”
叶南依的视线里，渐渐地把面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某个模糊的影子结合到了一起。
“大哥哥？”
“是你对不对？那年冬天，在雪地里抱了我一夜的人，是你对不对？”
厉北寒松开她，别过她的视线，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我们小时候就见过，是你，你是我的大哥哥。”叶南依双眼闪着星星，嘴角上扬，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。
“你不记得了吗？在贫民窟，我还分了你一半面包呢？你当时说……唔……”
叶南依话还没说完，冰凉的唇瓣就被厉北寒吻住。
良久后，他放过她，额头抵着她的发顶，声音沙哑：“我当时说，小孩，你少来招惹我。”
厉北寒把她抱进怀里，摸着她的小脑袋，当时他母亲刚去世，他一个人流浪到了贫民窟，饿着肚子，狼狈的模样，都被她看见了。
那大概是他最狼狈的时候吧。
叶南依环抱住他的腰，内心的喜悦无法言喻。
她记得当时他跟了她两天，帮她捡了很多瓶子，每次她捡到东西吃的时候，都分给他吃。
后来他就走了。
有一次暴风雪，她住的狗窝被吹散，她感觉自己就要被冻死的时候，有一个人搓着她的手，抱着她，在她耳边一直在喊‘小孩，你醒醒……小孩，别睡……’
“所以，当时送我去医院的人是你？”
她记得她醒来的时候，人在医院，她不记得是谁把她送到医院的。
护士跟她要她家长的联系方式，让她交医药费，她没有，她就偷偷逃出病房，撞见了一个小男孩儿，他说他叫傅君恒，可以帮我付医药费。
后来，她就只记住了傅君恒这个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