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啦。”楚昼对她一笑，为了不让她觉得有心理压力撒了个小谎，“有些轻微的胃炎，可能是这个原因。”
“这样。”白露说，“今天的事，谢谢你。”
“我送你回家吧？我正好也要回去。”
“你平时真的住这里吗？”白露有些困惑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楚昼微微歪了歪头，“我的确住这里，因为可能会遇见你。”
看她一副不信任的姿态，楚昼轻轻叹了口气：“姐姐，我知道你现在完全不信任我了，是我自作自受。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。”
她的确知道这一点。她之前对于楚昼的信任就有一部分来自“他不会绝对伤害我”的直觉。
“我只是觉得你很陌生。”白露收回目光，“我不知道以前那些到底有多少是真的。”
“如果我说，全部都是真的呢？”
白露看向他。夜晚星星点点的霓虹显得走在她身侧的楚昼有些落寞。
“就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。也许伪装得太久，那些假的已经变成了我的一部分吧。”
“楚昼。”白露说，“你无法装成一个你真的讨厌的‘自己’。那些部分同样是出于你的渴望，像拟剧论一样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这样，没必要因此把自己全部都否定了。”
楚昼微微愣了一下。
出于他的渴望？
是啊。他疲惫地走了太久太久，对于人们挂在嘴边的“爱”感到太失望，以至于忘记了最开始的时候，他压抑自我、努力扮演一个完美的乖小孩，是为了什么——
是为了不被抛弃啊。你也在渴望爱、渴望别人的认可。
他忽然抱住了白露，像是落水的人对于那根浮木的渴求。白露听见楚昼在她耳边低声说：“你果然是不一样的”
“别这么想我。”白露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，“我只是个普通人。”
楚昼吻了吻她的头发：“你一点也不普通，你就是最特别的那个。我很早、很早，就知道了。”
“很早很早？”
“是。”楚昼的眼眸映出她的身影，“姐姐，你第一本书出版的时候，我就开始喜欢你了。我是刻意制造过和你相处的机会，但是那些思想的相通，都不是为了迎合你而说了违心的话。”
如同一朵花的雄蕊和雌蕊，如同一个硬币的两面，如同被一个蹭被一分为二、天各一方的完整灵魂。与你相遇，我才得以被孕育、被拼凑、被补全。
“你会失望的。”白露对他的话并不惊讶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想？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，我从来没有失望过啊。”
“因为我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。”白露摇摇头，像是回想起了什么，“我们都太理想化了，楚昼。把一个人视为自己的一切，在对方身上投上过多的幻想等到那些幻想都破灭的那天，你就会感觉到绝望的。”
“姐姐，你就是因为这个一直没有联系纪寒吗？”楚昼握住她的手腕，“我们不会这样的。”
白露回避了这个话题：“我不喜欢你，哪来的我们。”
“你喜欢我。”楚昼语气笃定，“姐姐，那时候你但凡对我有一点戒备之心，但凡没有来我家那么多次、呆那么久，我也办法得手。”
“楚昼。”白露无奈，“我是没精力和你计较，不代表我觉得你这件事做得没问题。”
“姐姐你放心吧。”楚昼对她一笑，保证到，“我下次还敢，你要小心咯？”
好欠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