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接她的或许将是家人的笑容。
“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赢这场游戏啊······”爱德华的声音柔软如丝,他转向半蹲在地上的斐时,硝烟弥漫中,他向着两人靠近。
太阳下坠,沉寂的傍晚中只有他的脚步声格外明晰。
“他们真的是很笨呢,连那个疯子的房子都不锁起来,留下了这麽多枪给我。”
“但你不同……”
“我一直都很想、很想亲手扭断你的脖子。”
“你那美丽的,连着那聪明小脑瓜的脖子。”
“要不你自己过来吧?”爱德华向着斐时伸出一只手,掌心朝上,就像晚宴上邀请自己心仪的对象共同步入舞池,“如果是这样,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后面那个小姑娘一马。毕竟杀她好像没有什麽趣味呢。”
“不要。”周婷十指用力,攥紧了斐时的肩膀。斐时看不见她的表情,却能感觉到大颗的泪水顺着脖子落进领口,烫了她一下。
“还是让他杀了我吧,你那麽聪明,肯定能想到办法打赢他的,是不是?”耳边传来周婷鼻音浓重的声音。
斐时面无表情。
为什麽他们三个玩家反而在游戏里搞出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既视感啊?
“左轮手枪的上限是五颗子弹。”斐时平静地说,她站起身来,拍干净裙摆上的灰尘,“你已经没有子弹了吧。”
爱德华倒也并不显得心虚,他微微一笑:“用枪杀你有点可惜了。”
“是吗?”斐时道。
周婷莫名觉得她这句话像极了爱德华杀泰丝之前的那一句。
“我可是很想赢这局游戏的。”
周婷还没反应过来,就再次听到了巨响后的寂静。硝烟散去,鲜血从爱德华肩胛骨的位置霍然涌出,而那颗子弹则旋转着突入他背后的墙壁中。
周婷完全麻了:我这是误入了西部快枪手的对决中吗?
但她立刻意识到了什麽,霍然从地面跳起,凭借卓着的运动能力,斐时只觉得在她一个呼吸之间,周婷就完成了“把枪从爱德华手边踢开”“在爱德华肩膀上补了一脚”“把枪捡回来”这三个步骤。
直到周婷把那把左轮递到她手里,斐时才勉强能够开口。开枪时巨大的后座力,就像是什麽三十米巨人迎面沖她的胸口打了一拳,还好她提前半跪在了地上,才没有丢脸地后脑勺着地。
“我去,你这,神枪手啊。”周婷半真半假地夸赞着。
斐时没有说话,她把手里那把锯短了的,原本属于威尔的□□换到左手,接过了周婷递过来的左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