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鲤升起好奇:“比如说?”
“人们被女性姿态下的女妖迷惑,陷入贪嗔痴狂,至亲反目,手足相残,十分美丽的血景。”
黑龙嗓音磁性典雅,“若你有兴趣随我一起,我会为你在身边预留特等席。”
虞鲤:……
她才没有那种恶趣味好吗!
……
两天转瞬即逝,虞鲤应付着半夜偷家的大咪,小乌鸦被迫贴着墙壁听了好几次,气得差点离巢飞走。
她仍没有想好怎么和平地将吹笛人、女妖,巨熊这些真正标记过的恶魔,介绍给阿尔法众人。
两天后,早晨七点半,联赛正式拉开帷幕,虞鲤迎来首战。
比赛开始前,她从女洗手间走出,来到洗手池,突然瞥见一道眼熟的影子。
神官的发丝被汗水打湿,双臂俯撑在洗手台前,瘦弱的脊背凸显出来,眼罩黏在苍白的肌肤上。
眉头紧皱着,即便极力压抑,呼吸仍然低哑动人。
虞鲤抿唇,脚步不由得放轻走近他,像他们以前无数次那样,眼眸却满含杀意地点起亮光。
“啪嗒”一声,虞鲤踩到了黏腻的液体。
是血。
新鲜的、刺目的鲜红,在地面蜿蜒成涓涓的溪流。
沿着男人的长裤向上看去,神官的白西装血迹斑斑,唇边,领口,哪里都沾满呕出的血迹。他手里紧握着十字剑的剑锋,皮肉翻卷,血顺着刃口滑落,不要命地涌了出来,滴滴答答在水池里聚了一滩。
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着抖,冷汗淋漓,像是陷入一场最绝望、最深刻的噩梦。
他的战后创伤发作了。
自从小时候那次不小心弄丢虞鲤之后,神官便有自残的倾向,随着他走上战场,在前线活跃了那么多年,救了无数人,也有无数人因他的指令而死,他的自毁倾向一日比一日严重。
虞鲤十八岁生日那晚,看见过他的身体。
苍白,新旧的伤痕遍布,即便躺进医疗舱也无法恢复如初,几乎千疮百孔。
熟悉的脚步声靠近,梦回那些年在阁楼上陪伴的时光,迦洛向后伸出手,精准地攥住她的手腕,急切地将她拥进怀中。
“迦洛哥哥。”
虞鲤没有反抗,抱紧脆弱的,不断发着抖的神官,指尖插进他的白发,温柔地垂下眼睫,“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神官低低地喘息着,额头埋进她的肩窝,血泪和炙热的吐息灼伤她的肌肤。
他说:“动手之前,再让我抱一会儿吧。”
第256章
虞鲤的眼眸完全变为深紫,只要她想,她随时可以使用攻击技,刺穿这个男人的胸膛。
无坚不摧的神官,联邦历史上的传奇,就这样满身染血地半跪在她身前,在她怀里不断颤抖,痛苦得像是被人扼住喉咙,一边喘息一边流泪。
她的手轻轻拍着神官清瘦的脊背,嘴里哼着这个世界妈妈教给她的安眠曲,就像是以前神官每次惊恐发作时,她安慰他那样。
身为阿尔法的指挥官,这是她千载难逢的杀了神官,永除后患的时机。可对于[虞鲤]本身而言,这是她思念许久的,和迦洛的再次重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