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鲤环视四周,后退一步,稍稍和他拉开距离,但黑发男人追了上来,像是雨淋湿羽毛的小鸟,修长结实的双臂将她囚在栏杆与自己的胸膛之间。
“你还好吗,灰鸦?”虞鲤眼眸亮起荧光,谨慎问道。
他鼻息间不断吐出带着热意的呼吸,似是不想让她担心,眉眼缓缓流露出虞鲤熟悉的玩味,沙哑笑道:“客人……”
“我只是让你去拿杯果汁而已,”虞鲤看见他熟悉的表情,微微放下心,“你怎么自己喝醉了?”
“……酒有问题。”灰鸦薄唇微动,朦胧地重复了一遍,似乎真的喝醉了,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“嗯?”
“他们递来的酒,有问题。”灰鸦俯身,喘息着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。
虞鲤肩头被烫得颤栗,伸手触了一下他的额头,不同寻常的高热。
灰鸦发出低低的呻吟,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崩开,汗水滑过脖颈鼓胀的青筋,颤巍巍垂在锁骨凹陷处。
虞鲤视线情不自禁地在那滴汗珠上顿了顿,陡然惊悚地意识到——
呃、难道说,是那种宴会被下药的情节?
可灰鸦刚刚那么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种贵族里,他自己也了解许多贵族阴私,怎么会贸然喝下来历不明的人递的酒?
“我们去找枭队,离开宴会?”
虞鲤喉咙紧了紧,咽下因紧张而分泌充沛的口水,“咕咚”的吞咽声分外清晰。灰鸦满身湿透地抱着她,仿佛也将他的燥热传递到了她的神经里。
“不然……我该,怎么帮助你呢?”
灰鸦静静地注视着她,睫羽仿佛浸在水中,眼眸狭长清秀。
他的手掌箍着她的腰,结实的腰腹紧贴上来,带着男性颇有压迫感的重量。
这个姿势太难受,虞鲤不得不将双手轻轻按上他的肩膀,感受到掌下的肌肉有力贲张。
“……”他薄唇微动,但虞鲤没听清。
“你想什么?”虞鲤问。
一线光穿透进来,露台虚掩的门被推开,酝酿在这方天地的幽香冲散。
和灰鸦面容相同的男人用皮鞋闲闲顶开房门,倚在门框处,满眼笑意地看着他们。
西装革履,长腿笔直,黑发下的右侧耳钉在黑夜中反射冷冽的微芒。
虞鲤:???两个灰鸦。
“想不到啊,兄弟。”
他欣赏着眼前的画面,直起身,走近,调侃略显凉意,“这还是你第一次没有邀请我,怎么,你遇到了麻烦?”
虞鲤懵懵地看着身前的这个灰鸦……或者说是白羽,灰鸦的打断让男人冷静些许,沾着湿意的双睫轻阖,微微呼吸着,卸力将她放开。
“失礼了,虞小姐。”白羽的语气平和得体。
今夜,他对虞鲤的称呼也变得正式了。
灰鸦眉峰微挑,上上下下打量着白羽,面容一致的两人如同镜面,他不明显地上前一步,将虞鲤保护到身后。
白羽“嗯”了一声,指节抵着眉心,略有宿醉后的恍惚和头疼,“我去见了桃乐丝……喝下了她的酒。”
灰鸦露出感慨的神情,语气微妙:“她对你的执念可真是深刻,我记得,在我们十五岁那年,她就跟踪过你,看来那回没让她长记性。
“告诉我,兄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