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阳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,小心翼翼问:“那你想要求个什么官?”
寧明歌:“我想替梁靖求个都察院的小官,七品左右即可。”
淮阳王眼睛瞬间就亮了。
梁靖现在是都察院正二品,寧明歌替他求个官,二品降到七品,算上副品连降十级。
寧明歌这官选的好!
哪有人买官是往小了买的?
他淮阳王算卖官吗?
分明是替都察院右都御史掩护身份,迫不得已而为之。
淮阳王假意思忖一会,回復道:“你的要求我允了。都察院七品官,司狱司的官太小了,不满足你的要求。经歷司从事文书工作,梁靖恐怕也不合適。就顺天监察御史!七品官,负责代陛下巡视顺天。也不用离京,省得你们小两口经歷分別之苦。”
寧明歌没想到淮阳王如此和气,不仅解决了梁靖的官位,甚至考虑得如此周到。
交易达成,寧明歌开始献计。
寧明歌:“多谢王爷!您如此替陛下分忧,可是想为陛下分担一点朝堂上的阻力?”
据寧明歌所知,运河开凿就卡在一个问题上:户部没钱!
淮阳王想到陛下即將面对的爭议,由衷地认同道:“是啊,不知皇兄该如何过户部那一关!”
运河开凿的念想,甚至可以追溯到先皇在世的时候,他老人家的遗愿,皇兄是想在他继任期间完成。
淮阳王即使不在朝堂,都能想像到皇兄会面对什么。
御史的口诛笔伐,將皇兄打成劳民伤財的暴君。
户部的推脱、朝堂上各系派別的利益相爭。
他小小的臻园,获得的利润就是全砸进那运河里,也不过是九牛一毛!
寧明歌:“王爷可曾听说过,生意场上的筹份额?
顺天码头未来的价值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这其中贵的不止是水云轩的土地,还有码头的经营权。
若户部缺钱,可以將顺天码头的场地、经营权各项类目细分,再逐一拿出去拍卖。”
梁靖与淮阳王迅速在脑海中分析,寧明歌口中这些计划实施的可能性。
就听她继续说道:“由朝廷立法,码头沿岸十里,仅能同时存在五家酒楼。你说商人、乡绅们会不会爭相竞拍这酒楼的经营权?”
“柴米油盐、布匹、酒坊,想要在码头落脚,都要竞拍这经营权,码头沿岸十里,还不够户部把钱挣回来?”
筹份额、经营权,在江南道也曾在商会中流行,只是从未有人將它们用在官场上。
淮阳王有心请教:“若与民爭利,御史大夫那边一顶帽子扣下来,便是陛下也——”
寧明歌:“若与民爭利的不是陛下,而是民本身呢?
水云轩那张地契,本来就属於我这样的民。它从淮阳王的臻园来,就可以回到淮阳王的臻园去,淮阳王您瀟洒了十几年,一口黑锅都背不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