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？”莱伊只是立在原地，却也有无形的寒冷气场、向清川辰一侧倾压而来，“……你的真实身份，又是什么？”声音低沉。
“……”这种情况下，再装疯卖傻也没意义了。清川辰换了个套路，他同样也站直身子：“保护。”
“你们在一起，没有好结果的。”他松石绿的眼眸平静下来，显得深沉许多，“因为……身份不同。”
简略的回复、却让莱伊心头猛地一跳。
特意强调身份……是什么意思？
这是清楚自己的FBI身份与对方组织身份不相容，还是仅仅只是说外围和内围组织成员、在一起不合适？
如果是前者……对方是在替他保密吗？那……对方又是什么身份？
莱伊深色的眸子凝视面前带着笑意的黑发青年，仿佛要透过外层看穿他。
——隐藏在这浅浅的、交警好人外壳之下的你，是如同那些家伙一样的漆黑？还是……和他一样的、甚至更进一层的双面卧底？
莱伊将所有情绪收敛在内里，表面上还是面色冷淡的模样：“我和她的事情，不需要外人插手。”
“嗯，我也不能多做些什么。”清川辰耸肩，他看着眼前背着乐器包的FBI，心里估量着、目前或许是一个隐晦透露二五仔心意的好时机。
他主动往前跨住一步，在对方紧盯的目光中，慢慢开口：“我的本质……是和你一样的人。”清朗的声线，吐出暗示性的话语。
从斜上方穿透枝芽的阳光，浸润明亮的松石绿，泛起温暖澄澈的色彩。
“……”莱伊微眯眼，两手依然揣在衣兜，抿直的嘴角看不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。
下一秒，他冷凝的视线转向一侧：“出来。”
“！”清川辰也迅速转头看去。
旁边郁郁葱葱的树木后，走出一个褐发的男人，他友好地抬起手：“嗨，两位，别激动。”
——是波尔多！
清川辰心里一顿。没想到这家伙也在这附近，隐藏得实在是太好了！完全察觉不出！
……幸好刚才，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。清川辰悄悄捏了把汗。当个二五仔真不容易……最难的还是瞒过组织、让红方知道自己的心意。
波尔多笑着的视线转向清川辰，隔了两三秒，他开口：“我的图像记忆里有你……曾经一起在组织地下培训的学员？唔，隔了这么多年，我倒是还记得你呢。”
“果然还活着啊。”波尔多摸摸下巴，“所以你们俩，是在进行本次任务交接吗？”
莱伊：“！”清川这家伙、果然是组织的人！幸好刚才没有多说什么！
——从小培养的学员，一定黑到骨子里了吧！安插在警视厅的卧底吗？！
清川辰：“！！”完啦！这以后洗白的难度又提升了一个阶层！
波尔多你这混蛋、哪有一见面就掀人家老底的啊！
见到同时顿住的两人，波尔多眨了眨眼睛：“呃、抱歉，我是不是说多了？”
注意到清川辰的眼神杀，波尔多挠挠头发：“嘛，那个、也没关系。反正你俩都接触了，日后肯定有交接的，早一步也好。”
话完，又凑到清川辰身边小声说：“抱歉……别举报我哈。”此刻波尔多也反应过来，如果两人不是在交接，那么他一番话相当于揭开了清川的旧学员身份。
毕竟当初假死总是有原因的……而且组织在之后清理了当时孤儿院的资料，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查找。
“……”呵呵。清川辰笑起来。下次组织调研，绝对第一个举报你保密不严。
——你的高能力图像记忆、就是用来坑人的嘛！
“反正在场的只有我们三个……莱伊，你也肯定不是卧底吧。”波尔多探究的目光刺向莱伊，暗含威胁。
“我保证忠于组织。”说谎话完全不心虚的莱伊，表情严肃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