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昇现在想到这些还觉得很滑稽,“之后我就查,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。”
“一堆蛀虫罢了,说起来宋延青那时候也在霍氏基层,被他们排挤到边缘,我提拔他,那群蛀虫竟然还团伙罢工。”
“之后呢?”
“罢工之后我发现有没有他们真的没有区别。”霍昇蹭了蹭简易的脖颈。
“宋延青在暗,我在明,配合找出证据,终于将他们送进去了。”
寥寥几句话,落到现实却要三两年,个中艰辛只有自己太能体会。
“你好厉害。”简易夸着霍昇。
却不料霍昇更加低落,“有什么厉害的?自负狂妄,我只沉浸在虚无的成就里。”
“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,也没守住你。”
话语中的自厌自弃让简易心惊。
那六年里霍昇总是想,自己如果多关心简易,提前计划抓捕那些歹徒,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。
拒绝酒精尼古丁,霍昇放任自己清醒地沉沦。
他在每晚的半梦半醒间拥抱着那具冰冷斑驳的躯壳。
他抵触反感成了疯子的霍父,最后却活成了霍父。
小橘子似乎察觉到不一样的氛围,它不安的挠挠爪子。
简易背靠在霍昇的怀里不说话,过了许久才转身过去。
他直面着霍昇,双手环绕着霍昇的脖子,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:
“霍昇,我那天真的好疼,也真的很怨恨你。”
“重生后我经常做噩梦,梦到那黑洞洞的枪口。”
“可即便是这样,我还是希望你能因为我,抓住那些人。”
“你说你六年后冲下悬崖的时候,我承认我自私地想,太好了,我死了你也不能苟活于世。”
“可是,我又特别难受,我的设想中,你不该是那样的结局。”
说完简易缓缓靠近霍昇,伸手捂住了霍昇的眼睛。他闭上眼睛。
霍昇感觉到一个轻柔的触感落到了自己的下颚,一触即离,耳边响起了简易的叹息声,
“一切都过去了,不是吗?”
“霍昇,我快要走出来了,你怎么还在那儿呢?”
缓缓伸手将简易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,霍昇仿佛要将简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,又像是抓住了稻草般再也不愿放开。
“一一,你对我太过纵容,又过于心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