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吹奏部来的都是部长、副部长和声部长,而排球部那边也全部都是二三年级的前辈。
“既然有这个机会,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讲了。”吹奏部的部长坐在女生席的中央,“以后吹奏部应援的事情能不能改变一下,说直接点,真的很浪费我们宝贵的练习时间,我们可是要冲击全国金奖,没空陪你们玩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全国大赛可以,但县预选赛什么的,没必要次次都让吹奏部一起陪同吧。”
……这???
“抱歉,这算是公认的传统吧。”排球部的部长,就是上次拉着我手哭的男生,他此刻目露寒光地阴阳怪气,“几乎是全校师生都引以为豪的传统,吹奏部真是自私呢。”
……欸???
“这简直是上世纪留下的糟粕!”
“明明是美谈!”
“每年都是我们单方面付出——你们一点回馈都没有!你们才是自私吧?”
“什么?你们比赛的时候,我们也帮忙搬过乐器。”
“就搬个乐器,排球部每次比赛,吹奏部要站着连吹几天!而且你们家的猪还拱我们家的白菜!”
哇。
我的表情大概是o。o?
宫治的表情大概是o。o?
宫侑的表情大概是o。o?
新仇旧恨一起算,联谊会变成批斗会。
最终排球部忍辱负重地签署一份不平等条约。
如果以后还想要吹奏部应援,不仅要在吹奏部比赛的时候去帮忙搬乐器,还要定期帮吹奏部打扫部室,学园祭的时候也要来当牛做马,帮吹奏部开女仆咖啡厅(他们当女仆,我们做咖啡)。
那一天,我过得浑浑噩噩。
等到我们二十多个人吃完披萨,又去练歌厅唱了几小时歌,一直到第二天我和宫治去水族馆,身边还跟着一只金毛狐狸的时候,我才想起来这场联谊会最初目的是帮宫侑找对象。
但有人眼瞎看上这只金毛狐狸吗?
从十年后的结果看——没有。
气泡水
暑假再过去一个月,我和宫治的热恋期就戛然而止。
主要还是我们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,除了每天一起吃午饭一起上下学,周末不会再出去吃吃喝喝。
春高的预选赛就在十月份左右进行,而在此之前先是吹奏部的全国大赛。
我们的自选曲目又重新编制,监督老师增加难度和听感,希望今年能拿到全国金奖。
这时候艺术和体育就有小小的区别,体育能用客观数字去衡量高低,但艺术很依赖于主观喜好。因此吹奏大会的金奖有五个名额,而春高的冠军只有一个。
人生就是一场比烂大赛,我本来很焦虑,但每次看到宫治比我还焦虑,就感觉心情恢复平静。
其实他的紧张情绪并不外显,但可以从越来越晚的训练可以看出来,以前都是他在校门口等我,而现在是我在校门口等他。
因为他疯狂卷我,我也开始晚退,势必卷过他。
稻荷崎的大多数社团都沉浸在这种氛围之中,因为无论是什么项目,比如排球部的春高,比如吹奏的全国大赛,学期末的大赛对于三年级的前辈而言都是最后的大赛。
三年级啊。
作为中国人,我好像不是很着急,对未来的迷茫只是迷茫。如果在国内学习直到高考结束、甚至大学毕业才会开始思考未来,而在日本的高中,从一年级开始就要填写未来意向书。
我们的终点究竟在哪里?
我们的前方真的有终点吗?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