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它们以前也这样说话,但是我能参与进去实在是太好了。
尽管我什么也没说,伪装成只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的样子。
它们就像是活泼的小孩子,注意力不集中,一会儿就飘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,它们很快就会溜走了。
它们向来都是这样,我都不确定我每次见到的风是否还会见面,或者这一生就不会再见面了。
它们的寿命通常很短,长的可能有一两个月,短的可能只有几秒钟,匆匆来到我的身边,又匆匆离开。
而更加长寿的风是伴着某些事物一起诞生的,比如人,比如草,比如树,甚至是津岛家的大宅子——只不过它很少说话。
至少,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它说话呢。
*
“你最近在干嘛?”大姐拦住了我离开的步伐。
“你看起来很不好。”她平静的陈述着事实。
我没看她,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,就像是凭空为我增加了一面屏障。
因为我的态度,她叹了一口气“绒”她叫了我的名字“你知道你看起来在消耗你的生命吗?”
——那是因为没好好吃饭。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我闷闷地回答她的问题。
她看起来很累,眼睛下面有青黑的痕迹,她被我噎住了,我们之间再一次沉默。“绒……”
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,所以不由得轻轻皱起眉头。
她低垂下眼睛,沉思一会儿后,精准地透过我的刘海看向我的眼睛,也是这时,我才发现我的大姐拥有一双很锐利的眼睛。
“绒,现在,去吃饭。”她很强硬地命令我,我沉默着注视她“……不要。”
“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?今年你也快8岁了,才到一米二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津岛家在虐待你。”
我依旧沉默,用这份沉默表达我的拒绝,不管她怎么说,我都不为所动。
“绒,去吃点东西吧……”她远目眺望着津岛家围墙的上方“不管你想做什么,至少也要能有力气才行啊。”
是改革者,是道标啊
我的大姐,是个很有魄力的人。
但她同时也是个奇怪的人——不,应该说,在津岛家就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。
她是15岁时离开的家,目的是到外面去上学,这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事情。
她去的时候,看起来红光满面,精气神满满。
回来后却皱着眉头,像是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盘桓在她心头。
一个星期后,她看起来憔悴极了。
我并非是为了夸大事实,实际上,那一段时间里的她,像是真正有了些什么在肚子里,使她时时刻刻难受的样子。
那后来的几个月里,她依旧忧愁,从学校里回来后看着我们这些家里的小孩就要叹气,那一段时间,她在家里看什么似乎都觉得不满意。
父亲在那段时间里,也几乎是看到大姐就觉得烦躁——他讨厌大姐看到他时不满的眼神。
这不仅让他觉得自己家主的威严受到了威胁,甚至还让他觉得坐立难安。
为了让这种视线消失在他的眼前,父亲立刻就产生了让大姐别再去学校的想法,可是大姐很快察觉到了他这种想法。
她说不上是失望,还是些什么更复杂的我难以理解的情绪,向父亲请求。
她跪伏在父亲面前,骄傲的脖颈柔顺地在父亲面前垂下,但是她的面庞却是那么坚定
“——请,父亲可以让我继续完成我的学业,为了报答您,我的一生,我的未来,都将为了津岛家而燃烧。”
那一刻,津岛家的人依旧在窃窃私语,而我却无比清晰地听到了她掷地有声的这一句话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