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思考,如果他真的死了,我会怎么样。
我想起了禁闭室,我想起了他身上的温度。
我有多讨厌禁闭室,就有多喜欢他身上的温度。
但是我还是不喜欢津岛修治。
有问题吗?我喜欢他的温度,但是我不喜欢他这个人,很正常啊。
黄昏的太阳让人发昏,像是要把我的脑子搅和搅和再倒掉。
……我饿了。
思考什么的还是不适合我。
津岛修治想要一个好吃的蛋糕,但是津岛绒只有半个黄色的围巾,不是甜的。
现在也不是冬天,津岛绒不会把围巾拿出来的,围巾很大,带着很不合适,会惹人嫌。
——他为什么要离开?
我准备去家人吃饭的地方完成我的任务,也是为了让我活下去。
——我为什么要活下去?
我的脑袋现在不能支持我思考这个问题,我预感这会是一个很难的问题,不比思考为什么家人要欺负我简单。
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了,再晚一点,父亲要生气了,父亲生气是很恐怖的,他会变成一个大怪兽,用很巨大而且很有压迫感的眼睛看着我。
我踉踉跄跄的向家人们吃饭的地方赶,津岛修治早就已经不见了。
……可能是低血糖?我不太清楚,身体健康或者不健康我不是很能分辨,就像生活幸福还是不幸福,这个边界线对我来说是很模糊的。
我不幸福吗?我有很多家人,我不缺衣少食,我的生活比很多人过得富足得多。
我幸福吗?不知道。
身体健康吗?是用什么作为分界线的呢?,我又没有什么身体上的疼痛,就算有也只是偶尔的撞到了。
如果成为了大人,这些问题就能知道了吧。
*
我沉默着坐在椅子上,麻木地往嘴里赶饭,我在想什么呢?我在思考什么呢?总要有点什么东西是有意义的吧?
我忍不住想要把这些问题留给以后的自己,那么,我现在又该思考什么呢?
我抬眼看看周围的兄弟姐妹
——噫,好恶心,吃饭的时候扣鼻屎是要被骂的啊。
果不其然,他的妈妈拍开了他的手。
——这个发夹,不管你怎么摆弄都不能摆托它真的很丑的事实。
——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这么嚣张,饭里面能有一半的东西是你喜欢的吗?
这个最后的小子就是津岛修治,他这事儿做的巧,父亲绝对看不见。
我:我悟了。
其实没必要,父亲不会关心我们一顿饭吃了多少的,只有各自的妈妈会关心,但是我的母亲……
我决定再吃一点,直到父亲离场,就马上放下碗离开
母亲是爱着父亲的,父亲每次出现在母亲视线所及之处时,母亲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能力就下降到几乎没有的程度了。
在我更小些的时候,我见到过母亲这样失态的一面。
*
当时我已经初初能够走两步路了,母亲把我抱到回廊上,让我晒晒太阳——或许是为了让我晒太阳吧。
父亲的声音隔着一棵树传到我们的耳朵里,他好像是在和一位客人在聊些什么,反正都是些很无聊的事情,肯定就是他万年不变的那些话题,什么“战争”啊,“生意”啊或者炫耀一些什么东西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