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他原本的打算,确定关系当天他就回国了。那天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,我为此还有一些失落。我知道铃木喜欢我,但原来他的喜欢不过如此。
可我现在坐在床上,和靠着墙站立的他对视,我才知道这个念头有多站不住脚。
他很爱我。
我很笃定。
铃木和以前的他有些不同,他没有站得笔直,而是松懈地靠着墙站立。这不符合世家的礼仪,只有在私底下他才会这样,可现在不是私底下。
他靠着墙对我笑,好像卸下了什么东西。和以前相同的是,他依旧没像其他人一样只关注我的伤疤。
他只看向我的眼睛,嘴角挂着下意识的笑容。他只是站在那里靠在墙上,无端让我觉得我和他之前有着一道散发光芒的桥梁。
我们的未来将灿烂无比。
这个念头清晰无比。
母亲来时也很惊讶。她推开门的瞬间,铃木就极其自然地站直了身体,仿佛刚刚没正形的人不是他。母亲愣了一瞬,狐疑地走到桌子边放下餐食,很快,她的注意力又被我伤口吸引过去。
于是铃木又悄悄看向我,我们的视线碰撞在一起,不约而同地盛满笑意,守护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快乐。
铃木坐了最早的飞机飞来德国,行李邮寄到了我和母亲隔壁的那间屋子,一个人跨越山海,跨越街道,跨过阻碍来到了我身边。哪怕我不需要他,他也来了。
那天晚上是我们第一次接吻,一开始有些青涩,但最后逐渐浓稠。唇齿相依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月亮,只觉得这个世界又美好了几分。
第二天我又尝试着劝母亲休息,每天可以来医院,但看着就好,不要操心。当然不来医院是最好的,我希望她也可以在附近转转。
我以为哪怕有铃木在,母亲也不会轻易放开手,但她纠结了一下,还是点点头同意了。母亲松开手,揉了揉我的头发,轻声道:“小次,妈妈很高兴。”
我知道她高兴什么。因为我也为此高兴。
我高兴我未来的人生有趣有盼,她也为这高兴。
在我康复期间,五条、灰原、七海包括伊地知都打电话来慰问我,我的语气比从前轻快,电话里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快。从他们口中,我断断续续知道咒术届发生了很大的变革,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都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,也知道天元在背后给了不少支撑。
铃木家也属于世家,但并不算三大家。之前虽然和加茂家交好,家族内站队保守派的人也居多,但家主大人,也就是铃木父亲属于改革派。所以自然而然地,铃木家分了家。那些叔伯自立门户和保守派站在一起,比起寿命有限的五条悟和夏油杰,他们更相信古老传承的根基。
那些被诅咒的‘睡美人’还在沉睡,绢索没有拒绝沟通,但没有说出他任何的筹谋。
2019年初冬,夏油杰举行了婚礼。那天我正满头大汗地做复健,铃木也在,我们一起或听或看地关注着婚礼现场。他们的婚礼才刚开始,我的复健却持续了大半天。
他们没有选择传统的日式婚礼,而是选择了西式。整个婚礼的主色调是蓝色,是大海的颜色。就我看到的场景而言,很唯美很浪漫,一看就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。
小时候我经常见到夏油杰发自肺腑的笑容,随着岁月的增长,我很少见到了。但现在那种笑容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,昭告着他有多高兴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