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我现在是在灵异场所做和灵异相关,且事情还有些缺德的时候,我就会更心虚,会被吓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。
我气急败坏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,想要狠狠发泄一通,却在看到来电号码时收起了周身炸起的毛。
是与幸吉打来的。
山间似是有风吹过,想要唧唧歪歪的我又平静下来。
我接通电话放在耳边,没有开口,让山风替我回答。
“你在哪里?”电话那头的与幸吉问道。
或许应该说是机械丸问道。
机器人的机械音夹着电流的杂音,晚风吹起我齐肩的短发,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去年年初去找他的那个时候。
我转了转眼波,选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,靠着桥墩坐下,懒洋洋道:“你是谁?我不认识这个号码。”
不待见我?哼,我还不待见你呢。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反驳我,说他没有和诅咒师结盟,又是谁看见我这个前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?
明明我已经提前暗示,明明有这么多时间来找我坦白,可非要等到现在,等到我也成为绢索的同伙之后才相信我。
那我凭什么要一直不介意他的‘冒犯’?
沉默了几秒后,电话那头的与幸吉开口:“是我,与幸吉。”
我笑着追问道:“那是谁?”
只有电流的杂音流淌。大概是因为他现在是通过机械丸跟我联系,所以哪怕他不说话也有杂音,所以不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很烦啊。
“你现在的意思是拒绝吗?”与幸吉在电话那头问道。
我好奇道:“不是你一直在拒绝我吗?”
他又不说话了,耳边又是无趣的电杂音。这种时候,应该承认自己的错误,给我这个前辈道歉才是最好的选择吧?他是不想还是完全不懂‘气氛’这个词?
做了那么多事也只是想轻描淡写地和朋友们说一句‘初次见面,我是与幸吉’,甚至不在乎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,不向任何人寻求帮助,自己一个人硬抗。
真是别扭含蓄的笨蛋。
我叹了口气将之前的事翻篇,正色问道:“所以你那里的情报有哪些?”
“他打算在……”
“这些你别说,”我皱着眉道:“我不需要知道这些,那家伙很谨慎不可能没和你立下束缚,这些情报你不用告诉我。我问你再答就行。”
“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与幸吉沉默了片刻,带着迟疑问道:“你不是他的同伴么,我和他立下的束缚是不告诉别人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沉默的变成了我,我憋屈道:“有没有可能,我只是虚与委蛇而已?”
“……”
“与幸吉,你说话,沉默是什么意思?你再鄙视我一个试试?”
与幸吉没再沉默了,但他也没向我道歉,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:“那你想知道什么?”
我轻哼了一声,懒得和他计较,抬起头看向桥面,脑袋靠在桥墩上,干巴巴道:“总监会里他的眼线你有线索吗?”
“没见过面,但是有电话号码。”
那等于无,电话卡这种东西还能难倒绢索他们了?
“这次交流会他有找你吗?”
“有。”
我很想问做了什么,但这也算违反束缚,所以不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