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,前天晚上联系五条悟的电话号码还是给绢索给我提供的,这狗逼递给我电话号码的时候一脸自然,脸上明晃晃地写着‘你的同伴就是这么牛逼’。
能颠覆御三家之首——加茂家的权利结构的人连这个都查不到的话我才会觉得奇怪。
拨通与幸吉的电话之后我是这样问他的:“不见个面吗?同为一个诅咒师的同伴。”
其实我不太能百分百确定与幸吉一定和绢索合作,就这次的接触来看,很有可能绢索远在虎杖入学之前就有过将我拉入伙的想法,我也非常‘巧合’地给了他一个顺手的理由。
所以就交流会这件事而言,与幸吉没有必须参与的必要。但如果他和与幸吉合作是为了其他目的,那他们可能还是缔结了束缚。我记得,与幸吉和我不一样,他知道绢索的整个计划和真实目的。
17年1月,接到调查那个全国性未知诅咒的任务之后,我第一时间找了五条悟,第二时间找了与幸吉。我跑到京都高专校区去问过他,那个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。
我问他:“机械丸同学有没有听说过那个莫名其妙的诅咒?目前我在负责处理这个任务,机械丸同学的咒骸遍布日本全国,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?”
机械丸的回答是:“为什么要问我?”
不是有或没有,而是‘为什么要问我?’,如果他不是心虚那便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刺头。我想能和加茂宪纪成为朋友的孩子应该不会是一个刺头,于是我带着急切更赤裸地开口: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你的咒骸遍布日本全国,可能会在不经意间目睹了现场。毕竟,你的咒骸有很多。”
我透过机械丸绿幽幽的眼睛看向躲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的与幸吉,把未说完的那句话通过视线传递给他。
与幸吉,你有没登记的咒骸。
我非常想得到你的帮助,所以请回应我。
可我没得到。
与幸吉也透过机械丸冰冷的眼睛告诉我:“我没有见过,所以帮不了你。”
闻言我的心跌入谷里,只有空洞的回响。
我扯起一个笑,假装自己并不急切,歪着脑袋朝他友好道:“别生气,你有未登记的咒骸很正常。我从接触咒术到现在,只公开过一次自己的术式情报,还是在非战斗的情况下。”
“这很正常。”我点点头诚恳道:“有没有都很正常,或者说有才是一个合格傀儡师的标志。”
“有秘密也没关系,”
“哪怕,这个秘密是和诅咒师联手。”
机械丸不用眨眼睛,只需要定期的保养,通体都没有温度的傀儡会透露出背后操纵者的情绪吗?当然不会,包括嗓音在内,我只听得见冰冷,看不见和平鸽嘴里衔着的橄榄枝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和诅咒师联手创造出了‘睡美人’,诅咒了那些普通人。”
不知道机械丸是不是与幸吉亲自动手制作的,语调如此没有起伏,好像背后没有人操纵它一般,像一个真正的机器人一般冷漠:“你是我的前辈,针对你莫名其妙的怀疑,我出于礼貌的回答是:没有。”
“但我没有义务和必要向你解释。如果你有证据,可以去找乐言寺校长或者回去禀告你的加茂大人,直接告诉加茂宪纪也可以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我诚恳道:“我只是有些急了。”
“我是怀疑你,但你刚刚的否认我也绝对相信,所以我为我刚刚的失礼道歉,”我收起笑容,看着它绿幽幽的眼睛认真道:“所以,在我死亡之前,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,我会答应你。只要不危害大多数人的性命。”
机械丸的眼睛一闪未闪,也不在乎我刚刚突然认真的承诺,只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开。
在他走到我身后时,我又出声拦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