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可能还是期待。
这一点我深有体会。哪怕血亲一再挑拨我们的底线,一次又一次地丢开我们,我们也总是试图给他们找理由,说服自己他们有苦衷。非要等一个契机才会大彻大悟,彻底相信他们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爱。
所以伏黑美绪将她过继给我父母的时候会是她大彻大悟的时候吗?是与不是都太过残忍。
而且,我都能感觉到伏黑美绪对津美纪还是有感情的,更何况是敏感的津美纪。
晚上洗澡的时候,我在想要不要联系伏黑美绪,搓好泡沫给津美纪按摩头皮的时候,津美纪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。
“姐姐,我好爱你。”
带着泡沫的手下滑,将泡沫涂在津美纪脸上,我看向贴在对面墙上的镜子,揉了揉津美纪的脸蛋,亲昵道:“姐姐也很爱津美纪啊,津美纪和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。”
镜子里,‘津美纪’双拳紧握放在膝盖上,微微低着头,故而我看不清她的神情,只是声音有些颤抖:“姐姐……”
“我爱你。”
我愣住了,看着镜子里埋着头的津美纪。此刻的她在哭什么?是在哭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,所以伤痛落泪;还是因为得到了其他人的爱于是感激流泪?
我摸不准,只好继续手上的动作,小心应道:“当然啊,因为我们是家人啊。”
津美纪没再开口,我打开花洒开始冲她头上的泡沫,搽头发的时候津美纪才小声反驳:“姐姐是我的恩人。”
恩人。
我很讨厌津美纪这样定义我和她的关系。于是我放下毛巾狠狠地敲了敲她的脑袋,她吃痛叫了一声,惹得母亲在浴室外询问:“怎么了?津美纪摔倒了吗?严重吗?小次你把门打开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我扭过头冲门外大喊:“没事,津美纪玩游戏输了被我敲了脑袋。”
母亲无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小次你真的是……不准欺负津美纪。”
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逐渐消失,我扭过头朝津美纪凶巴巴道:“狗屁恩人,我们是家人。再让我听到你说我是你的恩人我就把你丢到山上去喂狼。”
津美纪两只眼睛瞪得溜圆,眼泪在眼眶里迟迟没有落下。
眼睛里没有难过,只有震惊。
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说‘狗屁’这种粗俗的词语,也是第一次对他们动手。
我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,补充道:“还有惠也是。无论你们谁说了这个词,我都会把你们一起丢到山上去喂狼。”
这一次被敲脑袋后津美纪没再出声,两只小手紧紧捂住了嘴,最后在我眼神的逼迫中乖巧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“哼哼,。我重新拿起毛巾开始擦拭她身上的水珠,等到我们出来之后,夏油杰已经给惠洗好了澡,两个人正在房间里聊今天初诣的所见所闻。
去年这个时候还忙着给他们置办东西,实在抽不出心思和时间带他们去参加参拜活动,所以今年是两个小孩第一次参加。
夏油杰关上门退出来,我靠在楼梯栏杆边挤眉弄眼:“夏油你和惠的关系也太好了吧?”
夏油杰挑挑眉:“这不是应该的吗?”
“哪里应该了!!!我才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姐姐。”
“但我是他实际意义上的哥哥。这小一年时间里,某人可是藏得严严实实的,而我经常带他们出去玩。”
我点点头,一脸沉痛:“帮我照顾小孩照顾成自己的小孩了,以后不敢让你帮忙照顾我父母了,不然我连爸妈都没了。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