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妇联、教育还是有执法权的公安,现在事情还没到诉诸衝突的程度,
所以大家按规定只能劝解、调解为主,最多是口头批评训诫。
时间拖得一长,温母也咂摸出味道来了,好像在场的两个黑警服,不能隨便她。
於是她好像胸口里燜了个火炉,扒拉掉装作顺从的炉灰,又重燃囂张的气焰。
她情绪激动起来,一手指向远处的温雯:“你你你,你就这么看著你妈妈,
被这么多人合著欺负!”
“你行啊你,爸妈的话都不听了,还学会找外人合起伙来欺负你爸妈!你都不知道可怜我和你把,白养你了十几年,养不熟的白眼———“”
不等她继续往下骂,林商骤然抄起沙发旁茶几上的一个瓷杯子。
卯足了力气,对准温母身边的一堵墙。
猛然砸过去。
“嘣!!砰一一”
里啪啦的脆响,让整个房间为之一静。
“我听你说了半天,你也没说出个门道来。”
林商快步走到她的面前,他一米八的身高,对这个稍微佝僂腰的中年妇女,
是种居高临下的视。
“你到底是要女儿輟学,还是要把她嫁出去,换二十万彩礼?”
林商把她的打算拆成了两部分,她一时转不过弯来,嘴上“呢—”了老长一会。
“有你什么事!”
温母起手又是说烂了的这一句。
然后她口吐飞沫:“人家婆家是傻子啊,钱娶个老婆,还供她上学,考到外地再继续上大学?指不定哪天就和外面男人跑了呢!不退学,人家傻了才肯先给彩礼呢!”
林商环顾四周,说道:“在场的人都是单位里上班的,来这里也是讲道理的,刚刚他们光顾著劝你了,都没有去劝劝你的女儿。”
他继续说道:“你现在也只管说说,到底想先解决哪件事?学校的助学基金,就是企业赞助制的,如果你家真有困难,让这些同志们,去做做工作,以你女儿的学习成绩,说不定能弄出二十方块钱的赞助金呢?”
“或者,你说的有理,他们也能同时劝和劝和学校,还有你女儿呢?
温母不屑地斜撇歪了歪嘴,非亲非故的,有谁能天上往下扔馅饼送她?还二十万?
倒是这些人,如果也能做做养女的工作,松鬆口,大家各退一步,先让她把女儿带回去家呢?
回了老家,养女是走是留,还不是全由她做主了。
“二选一。”林商催促道,“到底是想让温雯先休一段时间的学,还是想要二十万彩礼?”
“你看你这学生说的。”
温母嘬著牙子说道:“谁不想要二十方啊,这是一码事,她不回家,谁能给俺们家钱?”
林商心里笑一声,待会儿,就让她知道,什么叫人財两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