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纱改为双手托腮，目光转向里屋的小门。
“汐汐，你都想不到，林商居然还懂这个。”
她想起林商，面露微笑地说道：“纪凝拍了几张他写的答案提纲，传给小徐哥他们，请体制內的正式成员过过目，有不恰当的內容，再提一点修改意见。”
“没想到，小徐哥连政研室专门写公文的笔桿子都拉来了，居然硬是找不到可以再优化完善的点。”
“他非常不敢相信，一连问了纪凝三遍：这个答案的纲，真的是林商自己写的嘛？”
刁梦汐见闺蜜言笑晏晏的样子，不禁有点吃味，拉长语调，说道：“唉，人比人不如人了，从我进门开始，你都没对我笑过。现在，还没见到林商他人影呢，你只是提起他来，就收不住笑了。”
纪纱立即抿了抿嘴唇，压下唇角翘起的笑意。
“废话少说，见者有份，后天你也来帮一下忙叭。”
……
隨后两天，开班后公开讲了两节试听课。
招来的三个辅导老师，按林商总结的教案，介绍结构化面试的流程要点、四种面试题的答题原则。
组织协调题，综合分析题，情景模擬题，时政与思辨题。
举出的面试题例子，在旁侧的纪纱和刁梦汐听来，简直古怪刁钻、故意为难。
（一）假如你要组织一次离退休干部的集体活动，请你从组织到实行，全过程论述你的方案；
（二）有媒体报导，某县行政中心的传达室，堆满了干部网购的私人物品快递件，在下班后成群结队拿取时，被记者抓拍曝光，引起了广泛的討论。对此，你认为这种现象是对是错，请说明理由；
（三）a工业园区发生火灾，现场救援时，你作为一位委办工作人员，被单位派去向围观群眾（其中包括有媒体）进行现场劝离，你会怎样说？模擬该场景，发表你的讲话；
（四）2013年9月，我国提出了共建“一带一路”倡议，有句话叫““一人难求，眾人易得”，请结合谈谈你对此的理解。
……
会议室內坐了21个来试听的考生，刁梦汐坐在后面，偷瞄著这些人。
她发现不止自己头疼，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对题目感到陌生和困惑，有几位男同志拿著题目，困扰得都挠脑袋了。
“你们中有的人，或许是第一次接触考编的结构化面试。”
三位辅导老师中，最年长的一位，是退休的高中老教师。
他戴著方框方框的老镜，扶了扶镜沿，开口的声音沙稜稜的：“不过放心，试听课会给你们讲讲，这些题目所有的变式。你们真正面试时的题目，不会超出我们所讲的范围。”
试听课先拆讲全部题型，点到为止。
正式课才会一一深入地教导考生们，如何把握得分点，以及高分技巧。
也是一种变相製造焦虑的营销——这些题目很多又复杂，单靠个人自学，很容易疏漏，不得其法。
付费班，能够涵盖全部、事无巨细地给你们精讲，让你们熟悉內情、胸有成竹。
次日，21个考生，就只来了17个了。
“有几个被劝退的，也很正常。”
纪纱悄悄和刁梦汐咬耳朵：“在林商的预料之內，他估计，第一次开班，二十个试听的人中，最后能招到七八个人，就算达標了。”
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“请进。”
刁梦汐瞜眼看去，微微瞪大眼睛。
平日里几次见面，都是一身校服或者日常休閒装的林商，今天居然换了一身偏行政的男装。
翻领夹克，白衬衫，正装皮带，西裤，皮鞋。
刁梦汐频频地眨眨眼睛：“这还是林商嘛！”
“嘘——”
纪纱扯扯闺蜜的衣摆，小声说道：“別说话，装成不认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