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商顺著她的眼神看去，见她盯著上面的数字看，不由出声：“不用勉强自己儘快恢復，慢慢的，总会有个过程的。”
温雯嘴唇微动，闭眼念了两遍想记下来的数字。
可还是失败了，她气馁地塌了下肩膀。
两人回到床边，温雯坐下后，像是在忍受著什么，脸色绷得紧紧的。
“感觉，我的学习能力……在被一张无形的手收走。”
温雯隱约又有了些哭腔：“我想反抗，可我不知道，自己该反抗谁，反抗的到底是什么，林商，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林商从对面的椅子，坐到她的身边。
这姑娘的眼睛，被蓄起的泪水瀅光遮蒙住。
在灯照下，眼睛里的水光如同在剧烈地颤动，让他看得一阵心疼。
他试探地伸了伸手臂，从温雯背后绕过去。
温雯也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在散发暖意，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，她的身子也微微一僵。
林商的右手，轻搭在温雯的右肩，本来想揽一下。
可是顾虑到两人关係现在看似很亲近，可林商却清楚，这是建立在温雯处於“吊桥效应”的心態，他的接近和陪伴，更多是种特殊的临时安慰和支撑。
他应该给温雯的，是朋友以上的鼓励和依靠，还要避免给她再造成感情负担的压力。
所以综合她对肢体接触的接受程度，林商选择轻轻推了推她的鬢角和耳朵，让温雯的脑袋往他的肩膀上靠过来。
这个动作，比起孤男寡女之间的揽抱入怀，要更少些侵略性，多些柔度。
温雯也像鬆了一口气似的，顺从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这和我们坐火车，困了之后，靠在一起，眯瞪几分钟，差不多的性质。”林商还特意解释一下。
温雯侧脸轻轻蹭了蹭，调整了下靠姿，嘴唇中漏出一声轻弱的“嗯”声。
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这样亲近的接触。
稍微有那么一丝的难为情，还有说不清的些许旖念，也很快被林商带来的支撑感给覆盖住了。
好像…没有先前哭的时候，那么心烦意乱了？
温雯闭上眼睛，安静地靠在林商的肩膀上。
一分钟，五分钟，十几分钟……
两人坐在床边，安謐无话，只是保持著倚靠的姿势。
直到温雯的脸颊，感觉贴著林商的肩膀位置，接触的地方都被捂得温热了，她才察觉到，时间好像过得特別快。
貌似一个不注意，就溜走了很多的秒和分。
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挪开脸蛋，稍微坐得离他远了点：“谢谢……”
“你可是我的蛋黄搭子。”林商笑出一口大白牙，“说谢谢就见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