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妹妹和我这个『狐朋狗友』,没事儿就碰碰头,交换商量舔狗心得,俩人就舔得更起劲了。算是进一步深入歧途,把她妹妹往沟里带……”
想到这里,他起身准备去找纪凝,趁她还没被雪埋成一个雪人,把她薅回来。
不过,眼见纪纱频频捂住她自己的耳机,烦躁地噘嘴生气,林商往前瞜眼一瞧,才发现这姑娘也遇到了一点点的糟心事。
七八个人坐在与她隔了两排的前座,围簇著其中一个领头的男生。
冬天还穿著篮球背心,大裤衩,一脚踩著篮球,踩缝纫机似的抖腿。
耳朵后面夹了一根烟,手里拿著个zippo打火机,把盖子来回掀甩。
一群人呜呜喳喳的,林商细听,那个男生居然是在吹嘘他的性经歷。
“刚又去见了前女友一面——人家犯什么罪?我成年了啊。”
“嘖,只要是你们能想到的,我都——”
“她这耳机。”林商又看向纪纱,“戴不戴都没区別吧。”
男生极为刻意地拉大了音量,几个捧哏在旁边起鬨,让他多讲讲细节。
这男的嘴角撇起,眼神时不时往女生们的方向斜愣,脸上仿佛更覆上一层虚荣的得胜神色,越说越起劲。
女生们都背对著他,忍著隱隱作怒的神色。
她们想高声聊些新追的剧,压过他们的荤段子声。
可隔上一分钟,前排就爆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大笑声,让她们也没心思聊天了。
纪纱更是有火发不出,只能戴著耳机装鸵鸟,每当前排的男生討论声大了些,她就苦起小脸,双手再捂捂耳机。
林商將这个窝憋地趴著的小女生身影,和长大后的纪纱的形象,在脑中重合拼凑了一下。
他记得,他和纪纱是在高二下学期,因为遇到了些突发事件,一起帮了一位名叫温雯的同学,才慢慢关係转好,成了朋友。
而他记忆中更多的印象,是大学时的纪纱,已经风风火火、性子比较烈的样子。
没想到,一向懟人犀利的鯊鯊同学,在稚嫩青涩的高中时,遇到这种还不算太棘手的麻烦,都束手无策了。
林商心里忍笑,要是放在以后,有不熟的人在她面前故意聊荤的,她能让那人来不及说出第二句,连人带桌子都给直接掀翻咯。
旁听了这一阵,林商结合这个男的有意无意偷瞄女生们的眼神,大概懂了——野混混妄图吸引小太妹的那套逻辑。
“也是绝了,怎么会有小年轻,觉得通过吹嘘炫耀他的yp经歷,可以吸引得到这群安分学习的女生?”
林商觉得,再任由纪纱这样捂耳机,她的耳朵都快被她给按扁了。
於是想了想,他起身来到这群男生旁边。
中间的那人,已经吹到绳艺环节了。
“哟,林商?又来找纪凝呢?”
“坐这儿,听伟哥给你传授传授?”
“等你以后结束手动挡生涯咯,多学几招,用得上啊。”
林商无视其他人,微笑问向这位阿伟:“听说,你什么都试过?”
这位阿伟笑得更灿烂:“有不懂的,你儘管问——”
“那你前女友。”林商装出一副震惊的神色,“还戴假迪奥,从背后攮你啊!”
阿伟灿若向日葵一般的笑容,一瞬间僵在脸上:“啊?啊?”
林商理所当然地说道:“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懂,什么都试过了么?”
“第四爱啊,人家背刺猛攻你。辛苦了,你受委屈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