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你直接说我老了得了。”章平川习惯性地自嘲,嘴角微微上扬,试图用这种方式化解空气中那一丝微妙的气氛。
“是比以前更帅更有男人味,班长,对吧?”郑玲玲笑著反驳,眼中闪烁著別样的光芒。
胡艷霞道:“是啊,你刚还没到,我就夸他了。”同时她心里暗自嘀咕:郑玲玲今天情绪好像不太对啊?这笑容怎么看著有点不太寻常呢。
“嘿,两位大美女,我发现你们不但人漂亮,眼光还好。”章平川调侃道,眼神在两人身上轻快地流转。
两位女同学都被逗得笑了起来,清脆的笑声在包厢內迴荡,暂时冲淡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。
章平川继续问道:“郑玲玲,你一直在魔都吗?”
“嗯,我魔都大学毕业后,一直留在魔都。”郑玲玲微微点头。
“哟,那你可以称得上是老魔都人了啊。”章平川微微挑眉,语气中带著几分打趣。
“我爸妈一直都在魔都,你忘了吗?”郑玲玲依旧在笑,但是笑容中依稀带著一点苦涩,仿佛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里,藏著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“啊?对不住对不住,年纪大了,忘性也大,別见怪別见怪。”章平川连忙道歉,心中却暗自疑惑:你跟我说过这事?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,你就是高中说过,我也记不得啊,本来印象就不深刻。
“没事,也怪不到你,毕竟我当时就待了一学期,你不记得也正常。说不定陌路相逢,你也认不出我。”郑玲玲轻轻摇头。
“嘿,你別说,像你这么漂亮,我確实不敢贸然唐突佳人。”章平川试图打破这好像有点尷尬的气氛,脸上堆满了轻鬆的笑容。
郑玲玲终於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:“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?平川你这么优秀,认识的漂亮女人肯定很多,我哪称得上漂亮。”
“嘿,谁要是说你俩不漂亮,那真是瞎了眼。我刚还和班长说呢,都是打工的牛马,我这优秀个屁。”章平川摆摆手,一脸的不以为然。
胡艷霞笑著点头,示意章平川刚刚確实这么说过。
三人说笑间,包厢门被猛地推开,朱正楷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,进门就是一顿赔罪:“对不住啊,各位,刚准备下班手上就来了点事情,来晚了!”
都是老同学,大家也不计较,纷纷在餐桌前坐下。
朱正楷自然而然地坐在主位,章平川坐在他左手边,胡艷霞坐在了右手边,郑玲玲则坚持坐在了章平川的左手边,笑著说道:“以前我们这帮人经常聚,但难得见到平川一次。我算半个东道主,今晚必须服务好平川。”
朱正楷坐下后,目光在郑玲玲和章平川之间扫过,瞬间明白了章平川说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。他和胡艷霞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八卦的意味,两人心照不宣地微微挑眉。
落座后,说实话章平川內心有点忐忑的,心里直犯嘀咕:这事搞的,怎么?郑玲玲报恩来了?这一系列举动,实在让他摸不著头脑。
今晚男士喝白酒,女士喝红酒,菜还未上齐,几位老同学便推杯换盏起来。不过这不是商务局,而且还有两位女同学在场,大家喝酒都是浅尝輒止,谈话都还是围绕著当年学校的一些趣事和別的同学近况在聊。
章平川和胡艷霞从小学就是同学,章平川和朱正楷高中睡了3年上下铺,文理分班、快慢班调班都没分开过,情谊自也深厚。
只有郑玲玲在学校的时间不长,话题较少,但是她也不著恼,真就坐在边上服务起章平川来,一会细心地倒酒,一会精准地夹菜,一会贴心地盛汤,要不就是熟练地剥个虾放在章平川碗里。
这顿饭把章平川吃的哟,那叫一个大汗淋漓,你以为是热的?他酒后寒,喝酒不出汗,是被边上郑玲玲嚇的。
他心中满是疑惑:这女人什么来路?不按套路出牌的。就是当年前妻坐边上吃饭照顾他也不过如此。这种超乎寻常的热情,让他如坐针毡。
章平川能感受到的,朱正楷和胡艷霞也都尽收眼底。不过两人视若无睹,也不起鬨,毕竟都是成年人了,心里明白这种场合,好好现场吃瓜就行了,不识趣问来问去的那是小孩子。
郑玲玲对他们二人不时扫视过来的目光不管不顾,仍旧巧笑嫣嫣的不时插上一两句话,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酒喝到一半,大家都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,包厢內瀰漫著欢快的氛围。章平川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那轻微的震动声在热闹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刚才为了避嫌,他把手机、烟盒、车钥匙这些都放在了左手边,好隔开一些他和郑玲玲的距离。
郑玲玲正准备把盛好的山药排骨汤递给章平川,手伸到半路,不经意间瞥见屏幕上亮著的刘茜茜三个字,她的手猛地一抖,汤正好洒在章平川伸过来的左手上。
汤是才端上来的,正热著呢,章平川“斯哈”一声,快速收回左手,不断在空中甩著,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郑玲玲也有点慌乱,眼睛里满是自责与担忧,忙把汤碗放下,手忙脚乱地抽出桌上的纸巾准备给章平川擦擦,嘴上连声道歉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的错,我的错,快给我我看看烫的严不严重。”
章平川摇摇头示意不碍事,跟三人示意去接个电话,拿上手机就往包厢內的卫生间走去。背后郑玲玲神色复杂地看著他远去的背影,久久没有移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