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进也在暗自惋惜,不过他想著回家可以问老婆,倒也没太在意。
刘茜茜见章平川又如此狼狈,伸手从桌上抽出两张纸巾,递到他面前,说道:“你慢点喝,罗进跟你抢酒喝了?”
章平川涨红著脸,心中又羞又恼,真想伸手捂住她的嘴,这大姐说的又是什么话,我为什么被呛到你心里能不清楚?
好不容易咳嗽停歇,他微微侧身,悄声问道:“你们俩刚说我的?”
两女像是商量好的一般,异口同声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们看著我笑?我脸上有东西?”章平川满脸狐疑,一边说著,一边还准备掏出手机,打开摄像头查看。
刘茜茜眼疾手快,一巴掌拍在他正要拿手机的手上,说道:“好好跟罗进喝酒,別八卦,別打听女孩子的事情。”
章平川心中忍不住吐槽:你?你和能算女孩子?你是不是对这词有啥误解?就许你们说我,还不许我问问?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。什么人啊,下次再跟你出来我就是狗。每次出来都没好事,每次这么狼狈都怪你。
正这么默默吐槽著,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一看,是闺女乐乐的视频通话。他眼睛一亮,向小助理示意一下,接著快步走到包厢內的卫生间,轻轻关上门,接通了视频。
视频里,闺女那张委屈的小脸映入眼帘。章平川的心瞬间揪了起来,疼爱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闺女告状的,她今天和同学出去玩的,回来迟了一会会,被妈妈骂了。
他轻声细语地哄著闺女,试图化解母女间的小矛盾。他心里清楚,闺女嘴上虽说妈妈不好,可在她心里,最亲近的人永远是妈妈。除了爷爷奶奶带过她一段时间,从小到大,在闺女成长的每一个阶段,陪伴她最多的都是妈妈。
自己呢,有时太过严厉、太古板,还爱讲大道理。若不是今天闺女想他,又正好有个由头,闺女很少会跟他撒娇的。
他望著视频里的闺女,多希望此刻自己能坐在家里,陪在她们母女身旁。可自从离婚后,每次他回家,前妻总会主动出去。
前妻是湘省人,在海城人生地不熟,他实在放心不下她独自在外面。所以,每每想回家看看闺女和前妻,他都只能强压下这份念头。
离婚协议书籤订后,他回过几次家,每次前妻都坚决地主动出门。虽说他们还能通过电话、微信聊天,但前妻就是不肯和他共处一室。
他实在不明白,前妻为何如此坚定地抗拒他,心底偶尔会闪过一丝灰暗的想法:前妻是不是背著他有了別人?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,他坚决不相信前妻会这么做。
毕竟结婚这么多年,他们彼此相知甚深,自己还深陷这段感情,前妻想必也不好受,她不会这么快就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。他满心迷茫,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一切。
视频里,闺女像是个小大人似的,反过来劝慰他,让他在外面少喝酒,別让她和妈妈、爷爷奶奶担心,还叮嘱他要早起吃早饭。听著闺女这些暖心的话,章平川的眼圈瞬间红了,他强忍著內心汹涌的情绪,努力挤出笑容,和闺女不断打趣。
女儿乐乐上初中后,他就改变了以往的严厉態度,平时多以沟通和说教为主。有时候闺女会乖乖听著,有时候却会嫌他像个小老头,捂著耳朵跑开。
可这次,闺女竟格外有耐心,静静地听他说著,只是偶尔撅起小嘴,表示不满。章平川一时捨不得掛断视频,只想多看看闺女那可爱的小脸。
包间里,刘茜茜正和闺蜜聊得热火朝天。不经意间,她瞥了一眼章平川的座位,发现他好像很久都没回来了。她疑惑地看向小助理,手指轻轻点了点章平川的座位。小助理心领神会,立刻指向卫生间,示意人在那里。
刘茜茜於是小声问小助理知不知道怎么回事,小助理摇摇头,表示不清楚。
刘茜茜看了看时间,快八点了。这个点,工作电话不太可能,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?她有点担心,心想这狗男人该不会又被家里的事情弄得抑鬱了吧,毕竟是自己带他出来的,得对他负责。
於是,她微微昂头,示意小助理去看看情况。小助理指著自己的胸口,满脸疑惑,我去?
刘茜茜心里想著:得,这狗男人惯会推辞,小助理未必能搞定,还是我自己去吧。她跟闺蜜打了声招呼,便快步朝著卫生间走去。
卫生间里,章平川看著女儿噘著嘴不说话,正琢磨著怎么再好好说几句,毕竟出来吃饭把大家扔在一边不太好。
就在爷俩沉默之际,门外传来刘茜茜“啪啪啪”的敲门声,小奶音清脆响亮,还带著些许怒气:“章平川,你又在干嘛,给我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