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平川不想献丑,刚刚刘茜茜的红豆,他听了的,真心觉得不错。
以前明星好像都是三棲,影视歌全方位发展的,你要是不出张专辑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,不三棲就不是巨星。
不过他对这个圈子真不熟悉,你要是问他行业政策,行业大牛,行业新技术,他能跟你侃侃而谈,这跨圈子的事情真不了解。
话说回头,这么些年听歌也听了不少,平时老歌新歌国內国外有名的歌曲都听过,耳濡目染下,一般的歌星名字他都听说过,怎么没听过刘茜茜这號人的?
其实真不怪他孤陋寡闻,02年上大学,06年毕业,这中间他一部电视剧都没完整看过。
毕业后在央企上班,和前妻也在那里结识,大半年后就结婚了,婚后他努力工作还来不及,平时各种专业书籍,各种畅销书籍它不香吗?哪有空去看这些电视剧。
一直到17年以后,他工作稍微稳定,上升通道也打开了,才偶尔有閒情逸致去电影院陪前妻和女儿乐乐去看部电影,还都是合家欢的那种,动画片倒是没少看。
刘茜茜才不管章平川的推辞,她算是看出来了,这人今天应该是但求一醉,必须得让他活跃起来。
她很久之前有段时间被网暴,那段时间也是经常以泪洗面,酗酒买醉,后来也是在家里人的陪伴下,她明確了自己的想法,走出了困境。
同样淋过雨,这次她想给他撑把伞。
这个男人在江边滴落的那滴眼泪触动了她,无关喜欢,真的就是怕他做傻事,螻蚁尚且贪生,她从小接受的教育,这么多年的经歷让她做不到无动於衷。
不错,我刘茜茜就是这么善良。
越是这么想,她越是执著邀请,这男人表面文质彬彬的,很好说话的样子,但是接触下来发现有点倔,不触动他,他可会躲了,咦,不会是油腻中年男吧?他还戴著付金边眼镜。
她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,嫌弃地说道:“是不是大老爷们?別娘们唧唧的,快去快去,不要怕难听,只要不要命,那就死命吼。”
章平川有点懵,大姐,我俩有这么亲近吗?上来就干我一巴掌,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啥?咱俩到底谁是娘们,你心里没点数?
不过酒意上头,被这么一刺激,他也放开了,看见平板在小助理手上,对著她说道:“来首信乐团的《死了都要爱》。”
话音刚落,正好切歌,停顿的间隙里,包厢里几人都无言的看著他,最怕空气突然安静。
刘茜茜眯著眼睛看著他:“你还说你不认识我?”
章平川再次懵逼,他就感觉眼前这人真不可理喻,他说错话了?怎么?必须得认识?他缓缓道:“你是信乐团的?”
唐妍罗进还有小助理闻言顿时哈哈大笑,只觉得这个男人还蛮搞笑,只有刘茜茜还是继续眯著眼睛,不好,这女人板著脸的时候杀气有点大,哪里得罪她了?
他欠著腰,踮起脚,缓缓的伸出手,弯著腰摸向茶几上的话筒,生怕哪个动作再惹毛了眼前这个女人。
人家好心好意请他唱歌,陪他喝酒,他能感觉出来其中蕴含的善意,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得罪人不是他的风格。
刘茜茜一拍巴掌:“你先唱,我给你说,你好好唱,別逼我发飆灌你酒。”
包厢內,灯光有些迷离,曖昧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。
信乐团那激昂的《死了都要爱》前奏如汹涌的潮水般响起,强烈的节奏撞击著每一个人的耳膜,也敲打著章平川的心。
熟悉的旋律瞬间將他拉回往昔岁月,那些曾经追求前妻的画面,像电影般一幕幕在他眼前清晰闪现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,沉浸在回忆之中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復存在。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情与眷恋,嘴里不自觉地跟著唱起来。
说实话,他的唱功也就是ktv麦霸水平,在这方面,要是论专业水准,估计在场的每个人都能轻鬆秒杀他。
然而,此刻他那撕心裂肺的吶喊中,藏著的是无尽的怀念。
说穿了,就是没有技巧,全是感情。
刘茜茜原本带著些许审视的目光,在听到他这毫无技巧却满是感情的歌声后,不禁微微一愣。
她仔细观察著章平川,心中又有点相信这个男人应该是碰巧选了这首歌,瞧这明显没经过专业训练的样子,不像是有备而来的。
一曲终了,她轻轻示意旁边端坐鼓掌的唐妍和罗进夫妻俩唱歌,隨后自己端起杯子,再次朝章平川示意。
章平川正从回忆的漩涡中慢慢回过神来,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摸不著头脑。
他心中暗自腹誹:这他妈谁家的姑奶奶啊?怎么如此喜怒无常的?她十二生肖属什么的?属变脸的?
可儘管心里满是疑问,他还是端起杯子,一仰头,將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,然后亮了亮杯底,动作带著几分豪爽。
刘茜茜见状,嘴角微微上扬,並没有恼怒。
在她看来,只要这男人吃这一套,那至少今晚能让他的心结打开一点。
她觉得,有朋友在身边,一起喝酒唱歌应该是最解压的方式了,如果还有更好的,那无疑就是再加一顿美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