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再度停留在沉睡的少年脸上,被折腾得哭了一夜,眼皮的毛细血管都泛出来了。
夜色很暗沉,车子行驶的很平稳。
林瑟到了地方就让司机停了,不过他临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说,“我不是很理解,薄,人与小动物是不同的。养育是需要责任的。”
“但你知道,小动物的生命是短暂的,你只需要负责一段时间。”
“可是人……除了常规的婚姻和伟大的生育,没有任何理由会促使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负责一辈子。”
……
锦江别苑。
祈景晃晃悠悠地醒了,发现自己在薄承彦肩头,还是好累。
阿姨似乎在说话,“严重么?”
下巴传来人胸腔震动的声音,薄承彦在说话,“撞到茶几角了,养几周吧。”
“我带他去楼上。”
祈景困得厉害,脚又疼,眼皮一点点合上了。
好像没有走电梯,走得楼梯。
人被放到了床上,额头上方有轻轻的声音,“小景?”
祈景被吵醒了,视线模模糊糊,薄承彦的影子大半都覆盖到他身上了,不至于被屋顶的暖灯晃眼。
“唔……”
他好困。
“自己脱衣服会么?”
祈景没一会就又闭上了眼睛。
房间又恢复了安静。
大约过了几分钟。
祈景感觉自己被从床上捞了起来,上衣的外套被脱了下来,又被放回了床上。
额头被摸了下。
应该走了吧……
祈景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。
锦江别苑距离市中心要远些,噪音干扰比较少,月色从窗户外照射进来。
薄承彦坐在祈景那张书桌椅子上,垂眸看了人半夜。
翌日。
祈景迷迷糊糊地醒来,有些腰酸背痛的,没有换睡衣,很不舒服,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脚踝。
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。
他或许需要一个拐杖。
祈景看了看自己的房间,很遗憾,没有拐杖。
现在是六点整,不是他起床的常规时间,有点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