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白了男人一眼,却是被他一番话气笑了,挽著男人的胳膊柔声哄著。
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,盛聿点菸的手却是一僵,整条手臂都麻了一样。
脑海中闪过当初他和祝鳶的对话。
祝鳶的表情要比那个女人更灵动得多,漂亮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无语。
而他比那个男人霸道得多,也无赖得多,缠著她,在马场的休息室里强要她。
过往的一幕幕,盛聿疼得心臟抽了一下。
就在他不耐烦地抬眸看了一眼红灯,他的余光瞥见一道从车头前面走过去的身影。
女人穿著一条半袖的碎连衣裙,撑著下巴阳伞,半袖下的一节手臂没有被伞遮住,暴露在阳光下,皮肤白得发光。
路上人多,女人走得很慢,遇到拥挤的时候,她將伞往上抬起来,露出一张戴著口罩的脸。
不知道是口罩太大,还是女人的脸太小,口罩边缘几乎卡到了女人的下眼眶。
一双黑白分明,却灵动温柔的眼睛。
绿灯亮了。
车子前行的瞬间,副驾驶座的男人突然拉开车门。
嚇得保鏢急剎车,一身冷汗骤然袭来,保鏢的心臟一阵阵地剧烈收缩,嚇得眼前发黑。
盛聿脚步凌乱地衝出车,不顾身后其他车催促的喇叭声。
他追上从斑马线走过去的那群人。
人群散开,有往古街走的,也有往其他地方去的。
盛聿追上去,站在人群中,眼圈渐渐泛红。
那么多人他都看在眼里,唯独刚才那道身影,他却好像怎么也认不出来了。
不可能看错。
他抱过无数次,亲吻过无数次,梦里见过无数次的人,他怎么可能认错?
明明是她。
他的鳶鳶!
忽然,盛聿停下脚步。
他站在烈日下,浑身冰凉,脸色剎那间的发白。
他一路追著那辆车来离城,对方敢来离城,说明这里有人,而他究竟是在明还是在暗?
而此刻周围又有多少双眼睛盯著他的一举一动?
当初差点失去她的后怕,像海浪不断拍打著他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