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他並没有往这么方向看,旁边有人给他点菸,他微微侧著身,深邃的眉眼透著一股漫不经心。
忽然他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,转过头来。
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祝鳶嚇得差点从楼梯摔下去,幸好旁边的同事扶了她一把。
谢幕后,祝鳶脑子里想的是她已经准备好的欠条还没给盛聿,不能让他觉得她不认帐,仅凭昨晚帮的那个小忙就想一笔勾销。
他这样的人物平常很忙,轻易见不到一面。
祝鳶拿出手机,电话號码是昨晚离开之前她找司徒要的,不过留的是司徒的號码,她没敢要盛聿的。
电话接通。
“司徒,你们走了吗?”
“在后门。”一道漫不经心的语调传来。
祝鳶心跳莫名乱了一拍,下意识捂住听筒。
是盛聿的声音。
话剧院的后门停了不少车,祝鳶找了一会儿才在一棵榕树下找到盛聿的车,他的车牌號码很容易记住,在京都畅通无阻的號码。
司徒拉开车门,“祝小姐,聿少在里面。”
祝鳶頷首,钻了进去。
“聿哥。”
盛聿的视线从笔记本移开。
她还没来得及卸妆,穿的还是舞台上的那套民国学生装。
祝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,摊开,递给他。
“这是欠条,您看一下。”
字跡说不上好看,甚至有些潦草,像是写字的手没力气。
盛聿只看一眼,“谁教你的,欠条不盖手印。”
祝鳶微怔,是她欠缺考虑了。
她乾笑两声,“没经验。”
可现在她要去哪找印泥盖手印?
她忽然想到自己还没卸妆,於是抬起右手,拇指在唇上擦过去,毫不犹豫,將拇指印盖在欠条的签名处。
“您看,这样可以吗?”
盛聿看了眼手印,抬眸盯住她少了一块顏色的唇,露出原本蜜桃粉的唇色,眸底蓄著一片暗影。
他一句话不说,祝鳶以为还是不行。
“如果还是不行,我回去剧院找找看有没有印……”
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,忽然盛聿倾身而来,一手撑著车门,朝她的脸凑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