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里悯一,那是魔!”谢徵仰起脸,“若有沾染,魏芙蓉会被仙门百家围剿!”
“你不是姬梅,你低估了他。”
谢徴道:“我不是太子梅,我当然不是!他也不会是魔君!”
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施人韦眯着眼睛,“好像要下雨了。”
轰——
“妈呀吓死我啦!”
一道雷鸣,韦三拍着胸脯跳到谢徴身后去。
“拿云道长,你把魏芙蓉也打晕,我们把他扛回去不就好了吗?”
“把他留下。”悯一闪身挡去谢徴,将征月托付给施人韦,道:“带哥哥走。”
“我手下十八个家仆会把征月送回预院,悯一弟弟,你也走吗?”
“不。”
韦三:“那好吧。”
“痛……”
魏情捂住心口,脖颈青筋狰狞着,整张脸因窒息变得涨红。
“我不去。”
他用力的掐住谢徴的手腕,将下巴垫在他的肩头,咬紧牙关,倔强的自我反驳。
“我是魏情,不是情白!”
“你是魏情,我知道。”
谢徴抱住他,慌忙的看向天际,从未如此渴求来一场雨。
百里悯一也仰望天际,轻蔑地笑:“竹简匆匆两眼,你到底看了多少?如此怕他记忆往事。”
太子山的乌烟已蔓延到村庄,携着格外迫人的压力,一点点吞噬掉傍晚的夕照。
“只言片语。”谢徴道,“真假未知。”
【太子梅携魔丹出山,东方裂魂,俱亡矣】
只言片语,字字惊心。
“那是阿汀的遗物,你究竟有什么资格碰?”百里悯一五指收拢,从谢徴的袖中缓缓引出竹简,“拿来!”
竹简在空中停滞片刻,终究谢徴力浅,落入悯一手心。
无常入鞘带起的剑风,削断谢徴的一缕细发,白皙的脸颊出现一道血线。
“秃子。”
抬起头,魏情的眼底生出极大的不耐。
“我还没死,你也敢动他?”
“阿汀的墓宫被毁,这笔账。”悯一转身,“且等你邪魂复位,完完本本的回来了,我再找你清算。”
“站住!”
一杆乃牙截去百里悯一的去路。
魏情只觉浑身澎湃出难以抑制的怒气,这种想撕掉天地的冲动,他完全知道是来源于渐渐逼近的那股浊气。
“小小年纪,学得一身臭脾气。”
话尾淹没在乃牙赫赫生风的枪法中,一招一式,皆带着绝对教训意味,势必要打痛打服百里悯一。
谢徴没有拦,虽是有心,却实在乏力。
那股散漫的浊气变得具象化了,一个人影隐绰愈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