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徴淡然驳道:“原是头猪,我还当你是只鬼,若无这位阁下阻拦,我早在长街就把你收了。”
野猪精一听,身后的刺齐刷刷竖直,把凑近的魏情险些又扎着。
“要死了,你还敢刺我!”
魏情抡拳,朝着他脑袋一顿哐哐猛捶。
野猪妖哧哧乱嗷:“杀猪啦杀猪啦!”
谢徴道:“阁下暂且忍忍,别打得他把山中其他妖兽引来,当下你应该问它,被它附过身的那个人现在何处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魏情只当野猪精是个偶遇,奸细还在未知的森林东向。
谢徴道:“阁下想抓的和我想抓的目标不同,阁下想抓奸细,我想抓的是附在奸细身上的野猪精,这样说,阁下可以明白吗?”
“明白。”魏情道,“但不信。”
谢徴:“……”
“晓得了!”野猪精脖子朝土坟伸,“那那那!他死了,我把他埋了!”
魏情眉头一皱往坟堆去,自袍下腰间抽出一截断刀开始挖坟,没几下就挖着了东西,扯出来铺在光符下一看,果真是那个豁嘴的奸细。
“怎么是被箭射死的?”
他把那人后背翻过来,箭头已经深埋入肉,和尸体一块冻得僵硬。
野猪精嚎叫:“我用他身体跑回洞府时他已经死了,不是我干的!我背上光一根刺就能扎死他,我们猪不用兵器的!”
魏情问道:“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射的?”
野猪精摇头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魏情道:“要死了!被箭射死都没个察觉吗!”
想到那羊皮上还写着“帝储北上”四个字,谢徴只叹:“贵营细作算是手眼通天了。”
魏情盯着他说:“要不是你和阿狺拴着,又跟着我,大概也是被干掉的下场。”
“……那还真是有劳你们了。”
“真晦气。”
魏情在气头上,又一脚踹向野猪精:“一问三不知!晦气!”
“其实。”谢徴出声,“它附身都把人嘴吃得豁开,是不会有半分痛觉的,什么时候被射在哪里被射,它不知道也不能怪它的。”
“对!”
突地一句脆甜甜的女声在树后响起来。
魏情没见到人,脊骨不由得发麻,阿狺没什么大反应,异瞳倒是锁住了树干。
谢徴道:“来了个女鬼。”
“哪有?”魏情蹙眉,“不是你捏着嗓子装神弄鬼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