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说话可以不说,谢谢。”
蒋言鼻音浓重,上身往下一坠,压到陈闯的右手腕,听到他嘶了声。
“坐好。”陈闯双手下滑,从腰际把他往上提了提。
蒋言被迫直起身体,目光模糊地看向眼前的人,眼皮无力地向下垂。
“她怎么说。”
“她不认。”
“她说她不是你妈?”
“她不说话。”蒋言摇了摇头。
陈闯嗓音沉郁果断:“那就算了,当没有这个人。”
“但这个人已经出现了啊。”
很多事没法靠自欺欺人躲过去,爱情如此亲情也同理。陈闯不知道该说他死心眼还是执拗。
由于蒋言眼睛肿得看东西都费劲,陈闯不放心,找了个代驾把车开回去。
到家蒋言就去卫生间洗澡了,情绪还是很低潮。陈闯把阳台衣服收了,叠好送进他房间,顺手给他换了套干净的四件套。
吹完头回屋,蒋言意外发现台灯开着,床头柜上放了杯枸杞水,床边还搁着个洗脚盆,应该是陈闯给他泡脚用的。
……这是什么古早治愈疗法。
腿间热气袅袅,他双眼放空。
“不烫?”
蒋言抬眸,见陈闯站门口。
“还行,适应了就还好,你手里拿的啥。”
“红花油。”
“干啥用?”
“抹脸用。”
“……”蒋言幽幽地说,“你往脸上抹一个我看看。正经问你话呢。”
“骨头疼,抹点试试。”
蒋言勾勾手让他过来。
陈闯瞥眼:“干啥。”
“我看看你伤得重不重。”
他爱干净,陈闯不坐他的床,拖把椅子坐他面前,脚中间隔一个盆。
袖子捞起来,陈闯的右手腕明显肿胀,跟青筋纵横的左手形成鲜明对比。蒋言拉过来仔细瞧,眼睛离得很近,鼻腔气息拂过粗糙的手背。
“转一转。”
“听着还行,没咔吧咔吧的响,说明骨头没事。”
“先抹点药观察两天,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。”
洗完澡他穿的是陈闯给他买的睡衣,顺着颈能看到一截平滑肌理,后背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一览无余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陈闯视线转开。
旋开瓶盖,立刻闻到一股冲鼻的药油味。
蒋言看他按摩手腕,闲着也是闲着,就捞过床头的护肤霜抹了抹胳膊。期间陈闯始终敛着眼皮,一眼都没往他胳膊上看。
“没想到这里的冬天还挺湿润的。我老家特别干,冬天皮肤会起皮,睡觉还会流鼻血。”
“南北差异。”陈闯语气敷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