份量很沉,不过塑料袋是黑的,所以蒋言看不见里面,只隐约感觉是鸡蛋。
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:“这是?”
“我老娘让我带过来给你尝尝。”
“啊?”
蒋言想问你妈怎么会知道我?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称呼不太礼貌,于是换成一种含蓄表达:“你跟伯母提过我?”
陈闯淡声反问:“不能提?”
“可以啊,当然可以。”蒋言不自觉弯起嘴角,紧紧抱着怀里沉甸甸的鸡蛋,像被投喂的仓鼠。
“替我谢谢伯母。”
“谢什么,都不值钱。”
“心意无价。”
收了礼,以后得还点什么吧。
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。
把鸡蛋放到鞋柜上,见陈闯已经把行李袋拖到门口,蒋言问:“你放那么远干什么?”
“明天好拎走。”陈闯只拿了几样过夜的东西出来,其余的动都没动。
蒋言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。
成年人边界感都强,谁都不希望有人来打搅自己的生活,他也不例外。但把这个人换成陈闯,这种边界感就变得很模糊,甚至当他隐约察觉陈闯是真的没打算在这里暂住,心里不自觉有些失望,因为这意味着陈闯跟他见外。
但换位思考,如果今天房东突然毁约,请他在两天内搬走,他第一反应也不会是找朋友借住,而是马上去找其他住处。
这样一想,蒋言就没再说什么,而是打开手机软件帮陈闯找房。
厨房里某小孩洗碗洗得热火朝天。
手表连续响了好几声,一连串全是骚扰消息。
[Luka:你在干嘛]
[Luka:你在干嘛]
[Luka:你在干嘛]
[Luka:你在干嘛]
“……”他百忙之中摁住语音键,“你别发了,我在做家务。”
[Luka:?]
[Luka:这么贤惠]
矜矜业业地洗完碗、擦完桌,拓拓把抹布往水池边一搭,抬腿走出厨房,然后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了一下。
他哥跟他老师正肩并肩坐在一起,老师盘着腿,哥哥握着手机,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音量在说话。两人周围像是有个罩子,把其他一切隔绝在外。
抬头看见陈开拓,陈闯掀起眼皮:“洗完了?”
“嗯,抹布也搓了。”
“回去跟你爸说,以后交点儿伙食费。”
“……”
听上去他们俩才是一家的。
陈开拓摸摸耳朵,喔了声。蒋言笑道:“你哥开玩笑的,别当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