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的垃圾也满了。
蒋言懒得很,昨天就没倒,总觉得只是些抽纸坚果壳之类的,又不会腐烂变质,挤一挤还能塞。
“我走了。”陈闯说。
蒋言在书房没吭声,考虑要不要把打好的合同毁尸灭迹。
等他再出来,客厅没人了,垃圾桶也空了。
一晚上两人谁也没搭理谁。
将近十二点时,蒋言主动发微信,想把话说开。
[言心:合同的事是我莽撞了。你有考虑的权利,只是我不喜欢拖着,还是早点给我个答复吧。]
没想到陈闯也没睡,回复来得又快又犀利。
[A:那还拖着不倒垃圾?]
[言心:…………]
[言心:太忙忘了]
[A:没把吃饭忘了]
蒋言扑进空调被里试图捂死自己,又怕真捂没了死因说不清。吃货羞愧致死,传出去谁信。
第二天上班,他状态有些浑浑噩噩。方老师问他是不是熬夜改模拟卷了,他囫囵点头,灌了两杯咖啡才算好转。
月考在即,八班缺个副班主任,杨主任来一提,蒋言头一个自告奋勇。倒不是他有多么热爱工作,主要是课少,课时收入太微薄,再不多干点活荷包就该告急了。
教室后有主副班的专属座位,自此蒋言比杨主任还勤快,天天抱着一摞作业去监课,没到周末就跟学生全都混熟,个别甚至还骑到他头上。
“蒋老师你管管卢卡,他又不交英语作业。”
周三上午,杨伊一跑来告状,嗓门大到快把当事人吵醒了。当事人的头换了个方向,从趴向门口改为趴向同桌陈开拓。
“醒醒。”拓拓小声提醒,“该交作业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课代表在等。”
“……”
不像话。
蒋言过去拍桌子:“卢大少爷,要不要给您买张床?”
少爷终于不情不愿地抬起头。满肚子起床气不能朝老师发,下一堂课课间他就朝同桌发:“言哥来了你不会叫我?”
“上回老杨来了你都不起,还冲我发脾气。”拓拓觉得委屈,低声分辨,“我哪还敢叫你啊。”
“老杨是老杨,言哥是言哥,他俩能一样?我言哥的面子我能不给?”
“……”偷听得正酣的蒋言撑住前额,“我谢谢你。”
上午的课结束,蒋言把人叫到走廊,正色敲打:“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就请你父母来一趟,把你打游戏的手机没收了,让你在家也没得玩。”
卢卡背着手一脸不服气。
“要是你实在想睡,我也不管你,但你不要影响陈开拓。他跟你不一样,你很聪明,连玩带学就能上一本,他是笨鸟先飞型,又没有退路,必须铆足了劲儿学习才能冲上去。”
听到前半句,卢卡明显不爽,听到夸他聪明那部分,却又有些小得意浮上脸,嘴角压都压不下去:“谁影响谁啊,他老问我问题,有的题还要讲两遍,巨耽误我时间。”
“懂得帮助同学很好,老师没说这不对,但你不要总欺负他,别总让他给你打饭买水,他是你同桌不是你仆人。”
“那是他自愿的,一道题换一瓶可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