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崇俭不好过,白清晖比李崇俭更难过。
相较于李崇俭,白意更恨的一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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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凇一直牵着白意的手走出了宴会厅,转了个弯,经过一条长长的旋转楼梯,去了二楼转角处的一间屋子。这是商会特地给韩凇预留的一间私人休息室,面积不大,迎面是一块玻璃的落地窗,靠墙边空落落地摆着个沙发和茶几。
茶几上的花瓶里不知插的是什么花,飘来幽幽的香气,大约是好闻的,但此刻,白意只觉得有些刺鼻。
这香气让她的鼻子无端感到酸意。
韩凇一直拉着她的手,直到从沙发上坐下才松开。
无言。
想说些什么,又觉得姑娘此刻实在是可怜。刚刚牵着她的手,又冰又凉,不过才早春时节,到底也不至于穿的这么单薄。
姑娘的鼻尖冻得红红的,垂着眼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他没来的及细看,又或许是姑娘用头发把胸前遮挡了一些。但这一路的步伐有些快,那如波浪般的长发都被拂到了身后,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风光。
脑海中忽然想起一句话:合头观天色,只见半边白云。
那半边的白云大抵就是现在这样。
无端燥热,他缓缓移开了眼。
“韩先生,对不起,今晚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姑娘的声音闷闷的,没有了刚刚那样大杀四方的气焰。也对,她从来也不是一个多强硬的人,只是逼到不得已才竖起了那些伪装。
一旦脱离了那个让她竖起防备的环境,她身上的保护机制便会取消,一切恢复如常,她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。
“从认识你到现在,为你做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,你不必有负担。”韩凇身子往后仰,靠坐在沙发上,目光打量着身旁的姑娘的背影。
她整个人十分没精神,连肩膀都耷拉着。
“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,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,他说要在这里办一场家宴,所以我才会过来。”说着,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和鼻尖滑落,她伸手抹了一把,眼泪浸润了指尖,被在乎的人狠狠算计,伤口最疼。自己也觉得自己太好骗,明明上过一次亲情的当,却还是会重蹈覆辙,
白意抬眸看着韩凇,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些安抚,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?这么简单的谎言也会上当,可是他们告诉我,我父亲生病了,所以我才会答应的。”话到最后,声音也带上了哭腔,混着轻微的啜泣声,“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?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