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嫁给天子是这世间女子夙寐以求的事，谁又知道这宫墙内埋葬着数不尽的污秽腌臜，人人都想利用本宫，本宫偏不让她们如愿。”
高晞月只觉得整个身子轻飘飘的，仿佛下一刻就要飘到天上去，深宫纷扰再不能令她烦忧。
茉心含着泪，语气带着些恶狠，“齐太医已经说了，主儿的病只要熬过春天兴许就能好，娴妃前几日来咸福宫耀武扬威，还说齐汝在主儿的汤药里加了让寒症加重的药材，皇后赏赐的珠镯也有问题，奴婢看的真真的，娴妃是想借您的手扳倒皇后呢。”
高晞月冷哼一声，眼里满是讥讽，“齐汝、如懿、海兰。。。。。还有皇上，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，本宫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，与其拼了这命为他人作嫁衣裳，倒不如什么也不说，让皇上永远留着对我的愧疚，也算是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。”
茉心听到高晞月提及皇上，惶恐不已，担忧道，“主儿有什么话和奴婢说就好了，可千万别让人知道您对皇上有怨念。”
茉心隔着窗子看到外面有人影攒动，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皇上来了。
茉心连忙低头退了出去。
许久之后。
殿内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。
似珠玉落盘，嘈嘈切切。
谁也不知道高晞月和皇上说了什么。
深夜，皇上到了翊坤宫。
如懿已经换了寝衣，正对着镜子看到皇上，惊讶道：“这么晚，皇上怎么来了。”
皇上言明已经见过慧贵妃，眼睛直直看着如懿的表情。
如懿面色如常，皇上拉着她那带着赤金莲花珠镯的手腕却并未有任何表示。
“如懿，你会算计人吗？”
如懿面色坦然，“会，若有一日旁人做了臣妾不能容忍之事，臣妾会算计。”
“你倒是个直性子。”皇上转身，眼神清亮好似能看穿一切，“那你会算计朕吗？”
如懿心内酸涩，前世几十年夫妻情分终在一日日的时光消磨殆尽，现如今皇上还是那样年轻俊秀，他的眼里还有情，此时此刻这个情是专属于她的，想到此，如懿不禁心下一软，抬起头，直直看着皇上，“但愿彼此永勿相欺。”
皇上望了她许久，眼睛里面像是一潭幽深的潭水。
良久，他叹了口气，“如懿，晞月今日跟朕说了许多话，她说冷宫遇蛇、失火、还有你中砒霜的事情，她都没有参与，从前许多错事，皆因爱慕于朕，朕看她娇柔的模样，实在不忍苛责。”
如懿听闻此言，无尽委屈涌上心头，她从未主动争抢过什么，一切所求不过公允二字。
“朕再问你一次，你会算计朕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