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杳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他。
段齐晞直视着她，目光锐利而沉静，“怕复读一年继续面对那个牢笼？还是怕再来一年结果可能更糟？你看我都差点残废了，还想给自己多一次机会，那你也可以给自己多一年的时间，如果你现在就被这点失败和恐惧打倒，那你永远都逃不出那个地方……”
他的话语像重锤敲在莫杳心上，她愣愣地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和腿，看着这几天他眼里慢慢重燃起希望的光芒。
“可我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！跌倒了就爬起来，觉得路断了就找另一条，伤疤……”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伤口，嘴角扯出一个坚韧的弧度，“伤疤是勇气的勋章！这些话，还是你前几天跟我说的，你忘了？”
莫杳的眼泪不知何时停了，她也没想到，自己曾经安慰和鼓励他的那些“心灵鸡汤”，如今会派上用场，她突然破涕为笑，同时欣慰原来他听进去了，没有把她的话当耳旁风。
“你还记得？”
“当然记得。”
她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痕，眼神一点点沉淀下来，某种决心在内心深处凝聚。
“好！复读就复读！再赌一次！”
莫杳收拾好行李，准备明天就出院回老家，打算去隔壁病房和段齐晞告别，刚进门就被突如其来的礼花炸响声吓了一跳。
“砰！砰!”彩纸在骤然亮起的烛光中纷纷扬扬落下。
“Happybirthday！”
一个身影猛地扑上来抱住她，借着摇曳的烛火，看到段齐晞拿着生日蛋糕坐在轮椅上，烛火柔和了他的清冷感。
而抱着她的人松开了手，竟是许久不见的束伽！他似乎又长高了些，笑容依旧灿烂。
“姐姐生日快乐！我好想你啊！”
“束伽！你怎么来了？”莫杳又惊又喜。
段齐晞帮束伽解释道：“这小子，知道你明天要走，今天又是你19岁生日，所以偷跑出来的，他明天也得坐飞机回去准备出道的事了。”
“姐姐！快许愿吧！”束伽兴奋地催促她。
莫杳其实不是很喜欢过生日，因为妈妈就是在她生日那天离开，而她从小到大许的愿都是希望妈妈回到自己身边，一直到现在都没实现过。
她犹豫了一会儿，不好辜负束伽的好意，闭上眼睛假装许愿，不到三秒就吹熄了蜡烛。
“姐姐你看！”束伽掏出手机，凑过来给莫杳看他的总决赛照片，叽叽喳喳分享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，“如果齐晞哥没有受伤，肯定是他拿第一名！”
段齐晞笑着拍了下束伽的肩膀。
“以后没有哥在我身边，真的好b啊！”束伽抱住段齐晞撒娇。
莫杳笑着翻看照片，目光忽然在其中一张出道合照停住，发现C位上的一位选手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“他是谁？”她指着问束伽。
“啊？他是崔丹尼，这次总决赛的第二名。”
段齐晞补充说明，“他和我是同期进公司的，实力挺强的，也很努力，怎么问起他？”
“哦……就是觉得他很脸熟，可能他比较大众脸吧……”莫杳努力回忆，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。
束伽孩子气地闹着不想走，被莫杳和段齐晞连哄带骗才把他送到楼下劝走。
段齐晞低头清理自己脸上的奶油，一旁的莫杳瞄到他眉毛处还有奶油，蹲下身帮他仔细清理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