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额驸敦多布多尔济,想到这里,恪靖公主突然有些心悸,罢了,随缘就好。
恪靖公主跨出浴桶,命人进来伺候她穿戴衣服。刚才沐浴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头发,如今侍女正在用包裹过汤婆子的热毛巾为她擦拭。
现在是什么时辰了,今日的晚膳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?恪靖公主问在一旁伺候的燃冬。
侍女燃冬恭敬回禀道:奴婢回公主的话,厨房已经准备好酒菜。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开宴了。
恪靖公主点了点头:你们快些把头发弄干吧,实在干不了就算了。
燃冬正要回话,敦多布多尔济走进来对着恪靖公主笑道:公主,头发不擦干是要作病的,更何况现在还是冬日。他伸手抢过侍女手中的巾帕,继续替恪靖公主擦头发:我来为公主擦吧。
侍女无法,只好在旁边又拿了一块新的热巾帕,继续替公主擦拭。
敦多布多尔济一边替恪靖公主擦发,一边笑眯眯地问她:公主今天怎么突然骑马走了,也不等等我?
恪靖公主闭上眼睛不答。
敦多布多尔济笑道:公主今天是不是害羞了?都怪我不好,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调戏公主。
恪靖公主睁开眼睛,转过头看了敦多布多尔济一眼,眼前的男人似乎真的认为她是因为害羞落荒而逃。她闷闷地哼了一声:嗯。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。
头发擦到半干,敦多布多尔济拿起一边的桃木雕花梳子为恪靖公主轻柔地梳理长发。
桃木梳上雕刻的花朵是灿烂的合欢花,和他们认识的第一个夜晚时屋外的合欢一样热烈。
他轻笑出声:公主喜欢合欢花吗?
恪靖公主没有出声作答。
敦多布多尔济也不觉得尴尬,自言自语道:夜合枝头别有春,坐含风露入清晨。我才疏学浅,接下来的诗已经记不得了。嵇康的这首合欢诗,公主还记得下一句是什么吗?
恪靖公主微红了脸,懒得理他。
敦多布多尔济一向脸皮厚,奉承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则,趁机往恪靖公主脸颊上亲了一口,夸张地啊了一声:我想起来了,下一句是任他明月能想照,敛尽芳心不向人。
敦多布多尔济装出委屈的语气:臣的一片芳心已经尽数献给了公主,公主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芳心赐给微臣呢?
恪靖公主被他这委屈巴巴的语气给逗笑了,小声暗骂了一句:不要脸。
我要公主就好,要脸做什么,不能吃不能喝的。敦多布多尔济继续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调笑道。
一旁伺候的侍女都被逗笑了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