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欲盖弥彰地站起来,低着头整理餐盘,避免和他目光对视。
没想到的是,闻岸潮居然抬起手给他屁股来了一下——和昨天用膝盖踹的感觉完全不同!游辞的脸一下子涨起来。
闻岸潮好笑道:“没完了是吧!‘这种’‘那种’的,再绕几圈,我都要晕了。”
游辞面红耳赤地朝前走,完全笑不出来。
闻岸潮说:“你真没小时候听话了。”
游辞立刻顶回去:“你管我?”
闻岸潮低笑一声:“以前可是带你赚过钱的,记得吗?挨个上门问他们需不需要洗碗、扫地。”
游辞一愣,眼前浮现些模糊的片段:“好像是有……你爸非让你学赚钱,是吧?”
闻岸潮点头:“对,他说‘脸皮厚点儿,敢开口,就能赚到钱。’正好你也在,所以我们挨家挨户敲门,大多数人都把我们赶走了。后来有个阿姨看我们可怜,给了机会,让我们洗碗扫地。”
“赚多少来着?”游辞顺口问。
“十块。”闻岸潮笑了笑,“我们一转头就拿去买零食了。”
游辞不由失笑。
闻岸潮道:“你看,听我话,至少赚到了钱,对不对?”
游辞:“……所以你爸现在在带你赚大钱?”
——唉!怎么说这么让人讨厌的话。可就是忍不住,心里像猫抓一样痒。他太想知道了!
闻岸潮却没他预想的生气,反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还真是好奇得不得了。”
他们停在食堂门口的树下,周围都是学生。
这一刻真是校园时光值千金。
闻岸潮:“上次跟他打电话,他在伦敦。跟我说看到了极光。”
游辞:“伦敦能看到极光?”
闻岸潮:“说是百年一遇。”
游辞:“你爸这么厉害,生意都做到伦敦去了?”
闻岸潮:“他到处跑,伦敦看极光,瑞士滑雪,意大利挑手工皮鞋,哪儿有点名堂的东西都要去凑凑热闹。”
游辞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含糊道:“挺会享受。”
闻岸潮语调淡淡:“那是,买个皮鞋都能讲成艺术品传承。”
游辞声音都变轻了:“你觉得不值当?”
闻岸潮道:“他热闹归热闹,记住的恐怕只有账单。”
游辞说:“可能他靠那些小票记得每次经历吧。你做过旅游手账没有?有些人挺喜欢收藏这些东西的。”
闻岸潮听后,轻描淡写地说:“不太一样。”
说完,他头也没回:“走了。”
真是……每次的告别都这么简短。怪不得每次都以为他是生气。
游辞一天都想着这件事,想闻岸潮到底在做什么“生意”,想他和父亲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,也想他还会不会和那只男兔子见面。
就连午睡,都能梦到在Twilight的那一幕。一觉醒来,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,有一条未读消息,他心跳如鼓地打开手机——
齐天:大妈。
游辞:你太可怕了。
齐天: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