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池儿可有想要同游之人?”沁珠向前探出身子趴在她的肩上悄声问着。
“未曾有。我多年未在北城,又与在座的各位交言甚浅,今日无论与谁同游,于我而言都并无任何不同。倒是公主,可有意中人?”
“好池儿,轮到你来打趣我了。”沁珠先是轻声地笑着,用手佯装地捶着她的后肩,“我觉得今日肯定无聊得紧,倒是昨日迟先生说的题目,池儿可有考虑?”
“公主竟然在此时和我探讨学业,果然是首席女官的第一人选。”她惊讶地笑出了声,“我方才吃点心的时候忽然心生一计,只是还要晚些时候回去查了《经书》才更稳妥。”
“好池儿,你也同我彼此彼此罢了!”
常岂舒见两人聊得开心,凑上前来低声询问道,“你们两人在这里说些什么有趣的,叫我也来听听。”
“好岂文你来了,我和池儿无聊,所以在说昨日先生出的题目呢。”沁珠看着她已经拿在手中的信笺,“你竟已经选好了,那我也随便选了去吧。”
沁珠说着便随手拿起手边无人挑选的信笺,回到座席间,安池儿瞅着剩下的信笺,在御花园中环视一圈,便选了信笺走回座席。
“王爷,你说安小姐和公主在笑什么呢?”敖梁无聊地与沈星亦攀谈起来。
沈星亦在信笺中犹豫,他只是听到敖梁的声音在响,却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,他余光注视着安池儿,只见她抬首望了望四周,目光在一处有所停留,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,瞬间了然。他的目光在男子的手中急速游走,锁定目标后随便抓起身边的什么信笺扔给敖梁。
“把张大人家公子手中的信笺给我换过来。”
“遵命,王爷。”
沈星亦带着选好的信笺坐回席中,他的目光注视着安池儿,她只觉得有人目光热烈,抬起头来便对上德王的视线,只见他自信一笑,举起酒樽一饮而尽。
安池儿别过脸认真地品鉴着新奉上的香米酥点,果然不错!
沈星亦今日势在必得要与安池儿同游,他颇为得意地瞅着桌案上的黄色信笺,端起酒樽又是一饮而尽。
徐皇后扫视着众人桌案上的信笺,旋即抬首微笑,“看来诸位都已经拿到信笺了,那我们现在就揭开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,皇后的簪花宴热闹非凡啊。”
徐皇后见是他,面上的笑意堆的更深,她如今有事相求,在态度上自然是要多让他几分,“我昨日问,皇上说政事缠身,怎么今日又得了空?好在我们还未开始,皇上竟是将时机安排得极好。”
千合叫人抬出金木龙椅放在皇后身侧,又在桌案上添置宴餐和酒水,沈文利索坐下。
“儿臣拜见父皇,父皇万福金安!”
“臣女臣子参见皇上,皇上圣躬永泰,国运昌隆!”
他一来,正在宴饮的众人离席俯身叩拜,场中此时寂静无声、无人敢动。
“怎么朕一来,大家都拘谨了,起身吧。”沈文抬手示意众人起身。
“谢父皇……”
“谢皇上隆恩……”
沈文不满地望着徐皇后,“莫非朕来的不是时候?怎么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。”
“皇上今日得空过来,那可是天大的荣光!只是在座诸位年龄小不懂事,皇上莫要怪罪。”
“朕在皇后眼里,竟是这等小气之人?”
“皇上是国君!岂能用这等字眼,皇上来给‘簪花宫游’加些彩头可好?”
“哈哈哈。”沈文放声大笑,“皇后尽管说,朕都允。”
他说完将手一挥,摆开衣袖,从豆盘中取出樱果放在徐皇后的盘中。
此时一阵清风徐徐拂来,湖面被吹起阵阵涟漪,又将在座各位的发饰和裙衫微微吹乱,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,各家侍从紧忙上前整理,避免自家主子御前失仪。
徐皇后瞳孔收紧,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忙乱中的男女。
“本宫倒是有一个好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