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林晓月心头一跳。她刚才用的确实是现代急诊医学的标准流程，在这个时候还很少见。
"小时候。。。跟过一个厉害的人学了一点。“她低头继续操作，避开刘军医探究的目光，”他教过我一些特殊手法。"
刘军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没再追问，转身去查看其他伤员。
天色渐暗，炮火却更加密集了。一枚炮弹在不远处爆炸，震得掩体顶上的土簌簌落下。
"所有人低头！"霍云起大喊着扑过来，一把将林晓月护在身下。
爆炸的冲击波让林晓月耳朵嗡嗡作响。她睁开眼，发现自己整个人被霍云起笼在怀里，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，心跳声如擂鼓般清晰。
"没事吧？"霍云起低头问道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。
林晓月摇摇头，突然发现霍云起的右臂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，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。
"你受伤了！”她惊呼，立刻从医疗包取出绷带。
"小伤，不碍事。“霍云起试图抽回手臂，却被林晓月牢牢抓住。
"别动！"她命令道，手法娴熟地清理伤口，包扎。两人靠得极近，林晓月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硝烟和汗水的气息，莫名地令人安心。
包扎完毕，霍云起却没有立刻起身。在炮火轰鸣的背景下，他的声音轻得只有林晓月能听见：“你救了很多人。。。包括那个大家都说没救的老李。"
林晓月抬头，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。在那双通常冷峻的眼睛里，她看到了一丝从未见过的柔软。
"我。。。只是做了该做的。”她轻声回答。
一声尖锐的哨响打破了这一刻。通信兵跑进来：“报告！敌军撤退了！上级命令我们立即护送伤员返回基地！"
紧张的转运工作开始了。林晓月负责照看那名胸部贯穿伤的老李。途中，老李突然呼吸急促，血氧急剧下降。
"停车！"林晓月大喊，"他需要紧急处理！"
车队停下，林晓月在摇晃的车厢里为老李进行了二次手术。没有无影灯，她就让卫生员举着手电筒；没有固定器械，她就用牙齿咬着缝合线的一端。
当老李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时，东方已经泛白。林晓月精疲力竭地靠在车厢上，这才发现霍云起一直站在车门外，静静地注视着她。
"他活下来了。“林晓月疲惫地微笑。
霍云起点点头，递过一个军用水壶：”喝点水。你。。。很了不起。"
这简单的三个字，让林晓月心头涌起一股暖流。她接过水壶，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相触，又迅速分开。
回到基地已是次日中午。林晓月强撑着协助安置好所有伤员，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宿舍。她刚倒在床上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。
"林医生，团长让你去一趟会议室。"通信兵的声音传来。
林晓月勉强爬起来，简单洗漱后前往会议室。推开门，她发现不仅团长在，师部的几位首长和刘军医、霍云起也都在坐。
"小林同志，坐。"团长和蔼地说，"这次前线救援，你表现非常突出。特别是你救治的那名重伤员李大山，军区专家都说能救活是个奇迹。"
林晓月谦虚地摇摇头："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。"
"你的医术很不一般。"师部卫生处的领导突然开口，"尤其是胸腔闭式引流和那套创伤处理流程，非常先进。刘医生说你是跟外国传教士学的？"